“你一個大男人,十個餃子能到哪裏?我晚上吃慣了稀的,餃子吃多了肚子不舒服。來,再給你幾個,一會我多喝點餃子湯……”柳氏心疼男人,不舍得吃分到的餃子。

    “就十個餃子,哪能吃多了?趕緊吃吧,都要涼了!”餘海端著碗進了廚房,讓張氏給舀了滿滿一碗餃子湯,呼嚕呼嚕地喝起來。先喝上一碗湯,把肚子撐起來,再把餃子吃掉,倒也落個軟飽。

    大年初一,村裏都知道張氏死摳的脾氣,倒也沒幾個孩子前來拜年。除了大爺爺、趙獵戶和幾個關係近一點的人家,餘家二房也沒臉帶孩子到別人家拜年。

    餘小草姐弟三人沒在自家爺奶手中收到紅包,倒是大爺爺一人給了她們兩枚銅板當壓歲錢。到趙家的時候,趙家娘子很講究地用自己繡的荷包,裝了一錢左右的銀花生,發給每個孩子。

    餘小蓮看著荷包上的繡花,喜歡得不得了。趙家娘子見她滿臉羨慕,便應下教她繡花的差事。

    一家人回來的路上,柳氏輕聲跟自家男人到:“趙家嫂子通身的氣派,一看就不是咱們普通人家出身的。你看,別說村裏,就是鎮上的普通人家,也不會講究地用荷包給孩子發壓歲錢。”

    “不光是趙家嫂子,趙大叔和步凡大哥的身手,也不是普通獵戶人家能有的。趙大叔一家隱居山林,其中肯定有隱情。不過,這不是咱們該打探的。咱們該怎麽走動,還怎麽走動,不必刻意為之。”

    餘海早就覺察出趙家無論飲食起居,還是舉手投足,不自覺間總流露出大戶人家的做派。趙家的男人,都散發出行伍之間的利落和威嚴。前朝後期,朝廷荒淫無道,不少朝中有誌之士都歸隱,趙家——或許就是其中一例。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個冬天注定是個災年。正月裏,雪幾乎沒斷過。許多糧食儲備不足的人家,一天隻對付著吃一頓稀的,保持不餓死就萬幸了。

    但是,因為接連的大雪而凍死餓死的,也不在少數。更有甚者,一家人無一幸免。就連城裏,也出現了餓死人的現象……

    好在東山村,除了個別偶爾體弱和年邁的沒能熬過寒冬,倒也沒有出現大批餓死人凍死人的現象。不過,村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此時,張氏無比悔恨自己年前摳門,沒讓老二買更多的糧食屯起來。家中的黍麵早已見底,唯一能充饑的,就是地窖裏的番薯,和能夠磨成番薯粉的番薯片了。

    每天,除了番薯粥就是番薯窩窩頭,有時換個花樣,也是番薯幹直接煮成粥。老年人胃不好,每天吃番薯會燒心。可不吃,又麵臨餓死的危險。餘小草隻能用僅有的草藥,搭配著靈石水,去給家人調養腸胃。

    接連的大雪,阻斷了的道路。鎮上的糧食,也因為調度問題,而麵臨危機,糧價更是居高不下。白米白麵都炒到了跟肉類一樣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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