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草用家裏破得不能穿的衣服,做了幾隻厚厚的手套,有了這個就能確保手不被鎪子割傷。

    柳氏帶上破手套,把鎪子的木板架起來,拿了一個大番薯,按在上麵一用力,一片薄厚適中的番薯片就掉落下來。

    張氏也拿著試了試,難得誇了句:“這鎪子用起來真挺方便的,切番薯快不說,還省力。真不錯!”

    李氏趁著新鮮勁兒,也難得勤快了一兩天,切出幾百斤的紅薯。

    有了番薯鎪子,本來一個月都難切出來的一萬多斤番薯,被家裏的女人男人齊上陣,不到十天就切完了。

    中間有來串門的鄉鄰,看到餘家的番薯鎪子,也向餘海打聽了,到鎮上鐵匠那打了幾個刀片,讓餘海抽空給做成鎪板。誰家在外村沒幾個親戚?很快,番薯鎪子就在以東山村為中心,向外擴散開來。

    以後每到番薯收獲季節,都會有人叨念東山漁村餘家的好兒來。

    餘小草沒料到,自己為了方便家人的一個盜版小發明,讓餘家在附近村子聲名遠播。她正一門心思地琢磨著,如何用番薯麵粉做出可口的食物呢。

    她結合前世的微薄經驗,再加上自己瞎琢磨,本著粗糧細作的原則,捯飭出不少吃法呢。

    比如說,光地瓜麵條就有好幾種做法。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用把揉好的番薯麵團,用大號擦銃(就是擦絲器,也是小草央求老爹在鎮上鐵匠那弄來的)擦在燒開的鍋裏,這樣的麵條比較粗,粗細跟小孩的手指差不多。

    不過說句良心話,那黑乎乎的一大碗,不打鹵,不加油鹽,喝了也不頂時,吃的肚子鼓鼓的,一會兒就餓了。

    最好吃的是打鹵麵。用麵籮篩出最細的番薯麵,溫開水和麵揉成團,用最細的擦銃就著滾開的鍋擦出麵條落在開水裏,鍋灶下的柴火還劈劈啪啪的燒著,銃麵的人要盡量快的把麵團銃完,否則麵條會融化在開水裏。

    這是個力氣活兒,一般都是她老爹在家的時候才能做,即便餘海力氣大,每一次銃麵都累得滿身大汗,餘家老少十幾口人,每一次都要煮一大鍋麵條才能夠吃。所以,冬季來臨餘海的衣服也會被汗水濕透了。

    不過,煮熟的麵條晶瑩透亮,吃起來滑溜很有嚼勁,澆上蛤蜊湯韭菜沫兒鮮鹵,那叫過癮,堪稱地瓜麵的經典吃法。

    也可以將和好揉好的麵,擦成麵條放在案板上,鍋裏添水就開煮,煮熟後可以馬上吃,甜甜的,味道不錯。也可以加鮮湯做成打鹵麵,但不如直接在開水裏擦成麵條煮了吃滑溜,口感稍差。

    還有一種粗細搭配的吃法。就是用白麵團包住地瓜麵團,做成手擀麵,切開以後,黑白分明,吃起來極有白麵的韌勁又有地瓜麵的滑潤細膩,隨自己的口味配上鮮鹵湯,那也是很上得台麵的美食。不過,家裏有摳門老太坐鎮,除非小叔一家回來,輕易不讓禍禍白麵的。

    除此之外,地瓜麵可以烙餅,可以貼餅子,可以蒸窩窩頭,也可以包素包子包餃子等等。有了小草的這手做番薯麵粉的手藝,餘家冬天很少再出去買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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