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娘?”林小婉腦中並沒有留存本尊的記憶,不過她恰巧碰到了頭,給她一個裝失憶的大好機會。穿越裏不都這麽寫的嗎?

    那瘦弱婦人蒼白的臉更白得像張紙,她身子晃了晃,滿臉不可置信:“草兒,你怎麽了?怎麽連娘都不認得了?尤大夫,我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尤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撚了撚頜下的胡須,皺著眉頭沉思片刻,道:“我年輕時候,看過一本醫書,上麵有個案例,是說一個人從山上滾下來,撞壞了腦子,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小丫頭,你再仔細想想,看能想起些什麽嗎?”

    林小婉——現在的餘小草皺著小臉,認真地做思考狀。良久,果斷地搖了搖頭,道:“腦子裏空空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苦命的女兒……尤大夫,草兒的病能不能好,不會有什麽危險吧?”餘小草這一世的便宜娘親,抓著她的手,默默地流淚。

    圍觀的鄉鄰們,咂著嘴搖頭歎息:柳氏也夠苦的,婆婆尖酸刻薄,妯娌懶惰自私。她自己在生小兒子的時候,月子沒做好,落下病根,卻依然被婆婆使喚得一刻不得閑。可婆婆還是看她不順眼,成天挑刺兒。

    男人雖然是個能掙錢的,可柳氏一個銅板摸不到,都被她婆婆張氏把在手中。小女兒一出生就病病歪歪,都說養不大,現在腦子又摔壞了,唉……

    尤大夫安慰道:“放心,隻要沒有其他症狀,對孩子的身體是沒有什麽影響的。說不定,過些日子,她又能把以前的事想起來呢。先把孩子抱屋裏吧,可別受了風。”

    “多謝尤大夫,又要麻煩尤大夫您了!”餘小草的娘親柳氏,用衣角擦了擦眼淚,彎下腰想要去抱女兒。

    她旁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搶前一步把餘小草抱起來,道:“二嫂,還是我來吧!”

    餘小草眨巴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高大單薄,渾身透出斯文勁兒的小夥子。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六歲的她,被個小夥子抱在懷裏,還真有些別扭呢。

    小夥子衝她露齒一笑,道:“二丫頭,還記得三堂叔不?”

    “不記得了!”餘小草老實地搖搖頭,卻扯痛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小夥子連忙緊走幾步,抱著她朝不遠處一座帶院的房子走去。餘小草很想有骨氣地自己走,可因為失血過多,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隻好老實地窩在三堂叔的懷裏,不停自我暗示:我是小孩,我現在是小孩……

    她的眼睛可沒閑著,不著痕跡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心中有了底兒——這是個不大的漁村,離海不遠,村子裏大多是破舊的茅草屋,像她們家五間房子帶個大院子的,在村裏也算中等偏上的人家了。

    可……她家條件看著不錯啊,為什麽還為了塊沒雞蛋大的黑麵饅頭,送了本尊的命呢?

    “這是怎麽了!?”一個頭發斑白,有著深刻唇邊紋的老婦,從主屋裏出來,看到媳婦懷裏滿身血跡的餘小草,眉頭緊皺,嘴裏叨叨著:“早上才出的門,上哪淘去了?摔破了腦袋,不得花錢治?一家幾個藥罐子,再多的家底早晚被你們敗壞光!!老二媳婦,你是怎麽看女兒的??”

    “二姐不是自己摔的,是大伯娘推的!”小正太石頭,口齒伶俐地挺直腰板,維護自己病弱的姐姐。

    老婦人眉心皺起深深的紋路,三角眼中的怒火射向了後麵那個畏縮的癡肥身影,冷喝一聲:“老大媳婦,這是怎麽回事?”

    老大媳婦李氏眼睛骨碌碌轉了轉,避重就輕地道:“我不是聽黑子說,小草丫頭偷了我屋裏的饅頭,一急沒收住手嘛!”

    小草的雙胞胎姐姐餘小蓮,可不像娘親那麽好性,衝著躲在李氏身後肥胖的黑子嚷道:“黑子哥慣會說瞎話,他的話也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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