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麽想也好，不過我始終是虧欠你太多了。”慕淮霄忽然想起什麽，頓時收斂了笑意，“還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再向你確認一下。”
“什麽？”蘇寶甘愣了愣，見他表情有些嚴肅，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曾經答應要娶你，想問問你這個約定還算不算數。”
“……”
什麽情況？！她怎麽越聽越糊塗，城主認真的模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撒謊，她想說話，但自己卻像變成了啞巴，驚訝得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太突然了，她對從前沒有半點記憶，怎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還有這種約定，都過了三百年了，他竟然還能記得……
問她的意思打算履行約定？額，是曾經相愛過嗎？
菩提城的一城之主竟然在向她求親嗎？！這種奇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真叫她感到受寵若驚。
腦海裏有諸多疑問，而她一個也問不出來，隻傻呆呆望著頭頂的男人。
良久，忽有一陣大風掠過，吹得四周的樹葉簌簌飄落。
慕淮霄伸手撥開蘇寶甘被風吹亂貼在額前的一縷頭發，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一定覺得很意外，三百年時間能改變很多人和事，你已不是從前那隻頑皮的小狐狸了，不過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你和風南曜之間——”
“不要再提他了，我們已經結束了，在他決定娶琳瑤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他死心了。”蘇寶甘別過頭，不去麵對慕淮霄的目光，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若早知風南曜最後會和別人攜手白頭，她又何必癡等。
這場因他而起的心病折磨得她不成樣子，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男人如此頹廢真是太沒出息了，她為何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根本就不值得！
全天下那麽多男人，難道沒有風南曜她就活不成了？
“你真的決定了？”慕淮霄聽完，忍不住又想確認一遍。
依靠在他腿上的蘇寶甘已經閉上眼睛了，隻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三百年前是我虧欠了你，這次就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吧，我定竭盡全力護你一世周全，給你想要的幸福。”慕淮霄鄭重其事地道，平靜的臉上流露出慌亂和期待。
聞言，她的睡意全然消失，猛地睜開眼睛，險些被慕淮霄的話給驚得翻倒。她原以為是隨便提一提就算了，但很明顯他是認真的，這下她明白是非得回答不可了。
她才與風南曜結束就這麽快移情別戀好，況且城主與她一直是朋友關係，忽然就在一起還要共度餘生，想想都覺得怪怪的。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可以先考慮清楚。”慕淮霄見她猶豫不決，似乎是預料之中，並沒有太失落，隻是給她時間考慮。
語畢，抬頭移開視線看別的風景。
她依舊端視著他，第一次發現那雙平靜如海的眸中有著無法消散的哀愁，就是那麽一瞬，竟覺得他的身影那樣寂寞，像一個與世隔絕的遺孤。
心驀地抽痛起來，腦子一熱就說道：“不用考慮了，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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