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求您放過我這一遭吧?”玉梨哀求,月光底下,一張小臉上都是淒絕。

玉棠皺著眉頭道:“我還要求你放過我,趙家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般讓我怎麽嫁人?”

玉梨絕望地哭,像隻受傷的小獸。

院門響了,趙義帶著人衝了進來,對著玉梨就給了一巴掌,平時趙義再怎麽不喜歡玉梨,也沒有動過她一個手指,如今,是氣急了。

“若不是你大姐發現不對勁,你是不是就要帶著莽哥跟著嚴家的那個小子私奔了?”趙義氣的手發抖。

他自認為並沒有做什麽壞事,隻是荒唐了那麽些年,討了幾個小妾,結果……小妾和外人合起來給他戴綠帽子,害嫡妻,如今小妾生的女兒又要帶著野種跟仇人的兒子私奔……

趙義的腦袋裏麵都是馬蜂。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莫過於娶了那麽幾個小妾了。

玉梨委頓地倒在地上,莽哥從夢中驚醒,哇哇大叫起來。

趙義越看越氣,一腳對著莽哥的胸口踢去,玉梨連忙撲上前,抱住父親的腿道:“父親,女兒並不是要私奔,這不是莽哥的錯。”

外麵也吵吵著“抓住了,抓住這個小子了,”玉梨驚恐地看向父親,李湯被父親抓住了,還能有好嗎?

早知道,她就不求李湯帶她和莽哥走了,都是她害了他。

“父親……求求您……放過他把,都是女兒的錯……”玉梨哭的說不出話來,懊惱襲上心頭,若是老老實實地呆著會不會好些。

玉棠在一旁怒聲道:“三妹,你現在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外麵的那個野郎君。”

“不是……不是……”

“不是什麽?你今日帶著莽哥,不就是要和他匯合一起遠走高飛嗎?你明知道姐夫去了潁川郡查案子,明知道莽哥是嚴家的野種,你還要帶著他一起走,你想做什麽?”玉棠一句句逼問到臉上來。

玉梨答不出話來。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玉棠對她無法抑製的恨意,恨不得她死了的恨意。

趙義怒極,反而不想再打她了,隻對那些侍女和婆子道:“拉上到正院去。”

正院裏也是燈火通明,已經睡下的林氏、洛嬤嬤、嬌娥等人全都起身了,院子中間跪著衣衫襤褸的李湯,頭發蓬亂,嘴角和臉上都是傷。

“李大哥,是我害了你啦,”玉梨見了心裏難受,她沒有想到一切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湯隻是看著她和莽哥,並不說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嬌娥坐在堂上,看著這個少年郎,和大表哥差不多的年紀,年幼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玩耍,如今,對方穿著布衣,狼狽不堪地跪在當中,一股複雜莫名的情緒浮上心頭。

“湯哥,你為何要帶著玉梨和莽哥走?你們打算去那裏?”嬌娥問。

李湯震了一震,若是可能,他一定不要讓嬌娥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他並不是要和玉梨私奔,他隻是可憐和同情玉梨姐弟兩,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還問什麽?”趙義一臉的戾氣,玉梨和嚴湯私奔這件事,徹底地讓他喪失了理智,壓製了多年的屈辱,再一次被翻了出來。

“給我打,打死作數,玉梨,你在一旁好好看著,他竟然敢上門來偷我的女兒,打死不論,”趙義凶狠地道。

一旁的廣哥嚇得揉了揉眼睛,蹭到姐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