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奭看了眼父親,想起了夏侯太傅的話,若有所指地道:“免得趙長史一氣之下失手打重了,日後不僅傷心,而且還會被父皇責罰,畢竟他是父皇禦賜的福娃呢,趙長史又氣又愛,擰著他的耳朵,說以後不打,就擰耳朵。”

“哈哈,”劉詢大笑之後,若有所思。

隔了幾日,便同意了趙充國的奏章,並且派了一名太醫令專門去西域都護府養護趙老將軍的身體。

趙充國逢人便說,皇帝真是仁德,他唯有肝腦塗地以報。

聽說趙興的表弟在扶風郡平陵縣種桑養蠶,趙充國便派人給張敞去了封信,要求將林天在平陵縣的舉措和成績轉述一下,便於他在西羌有樣學樣。

張敞忙完了春耕忙夏收,還要處理春洪和幹旱,再加上郡裏大大小小的事務繁多,竟有一陣子沒有關注林天的平陵縣了,接到這封信簡才想起來,這時已經是七月了。

平陵縣的蠶繭豐收,等到縣裏收糧收完了,林立帶了人來收蠶繭,一斤五十個錢,有急用的百姓就忙忙賣了蠶繭換錢,而那些能耐得住的,又在林立這裏登記了一番,等紡了絲來換,還能換的更多。

林立更加喜歡後者,收回去也是交給作坊來紡絲,中間賺不了幾個落差錢,還跑來跑去的麻煩。

嬌娥和林天笑嘻嘻地看著平陵縣裏的百姓們忙著收拾紡車,準備著紡絲,紡線,就連家裏剛剛能走的動的小孩子,都穿著肚兜在一旁遞蠶繭,分線頭。

因為清清楚楚地能算的出來,家裏有多少蠶繭,能紡出來多少絲,又能織出來多少匹綢,這都是能看的見的錢。

地裏種的糧食夠一家大小吃了,紡絲賺的錢能讓他們過得更好,百姓們的幹勁比開始養蠶時更大了。

栗氏帶著兒子在平陵縣落下了戶,也跟著在繡學裏學習刺繡,家裏也看了兩張蠶種,因為忙不過來,幹脆到林立收蠶繭的地點將蠶繭都賣了。

沒料到,收蠶繭的人卻是嚴延年的兒子嚴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