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辛武賢認為可以擄奪羌人的畜產、妻子兒女等,這全是空話。先零為叛逆禍首,其他部族隻是被其脅迫,所以,我的計劃是:乘著眼下,我們已經將羌人趕回了湟水,讓他們內部生怨,先誅討先零,以震動羌人,他們將會悔過,反過來求饒,到時候我們再赦免其罪,挑選了解他們風俗的優秀官吏,前往安撫和解。這才是既能保全部隊,又能獲取勝利、保證邊疆安定的策略。”

看到這裏,年輕的皇帝知道自己過於急躁了,但也對趙老將軍這個時候依然能夠按捺住心神,沒有被大勝衝昏頭腦,佩服不已。

但是接下來的奏章讓皇帝抑鬱的很,趙充國又說道,他將兵士們看管的很好,有了林暉獻上來的糧食,軍隊裏麵的糧草充盈,再加上趙興將匈奴弄得內亂,減輕了來自匈奴的壓力,兵士們趁著眼下山裏的獵物長得肥美,經常在荒野之中練習箭術,順便改善夥食,讓缺乏糧草的西羌人眼紅不已,因為懼怕大漢的軍隊勢大,連野物都不敢出來捕獵了,這個冬日,西羌人將會過得很可憐。

趙老將軍又道,他會繼續保持勝不驕的精神,保持高度的謹慎,即使是遇到前來搶糧和偷獵的西羌人,一樣也不會掉以輕心,雖然餓極了的西羌人比平時更加的凶狠,但是隻要想到身後是我雄偉大漢,身為大漢的士兵,是不會懼怕這些西羌人的。

劉詢大歎:“身為天子,朕忙得還沒有秋狩呢,他們到底是在打仗呢,還是在打獵呢?”

戴長樂伸著腦袋一看,笑著道:“乖乖,趙充國真是愛兵如子啊,西羌人都餓成那樣了,還說很凶狠……”

劉奭也擠著小腦袋過來看,問:“這就是讓眾人拿他無可奈何的趙老將軍的奏章麽?為什麽兒臣覺得他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呢?”

戴長樂看著一旁憋悶的劉詢,笑道:“就是因為他說的太有道理,所以才這麽讓人恨,卻又無可奈何啊。”

最終,趙充國和馮世奉所率軍隊和許延壽的軍隊都選擇駐紮在西域都護府,一個對付西羌,一個幫著離間分裂匈奴。

其他大軍都班師回朝了。

這時沉醉在溫柔鄉裏的林天收到了兩封來信。

一封是好朋友趙彭祖的,趙彭祖先是問林天,現在還是個少年郎麽?他的兒子都有了。

又問林天臘日可要回長安城?然後再說父親趙廣漢喝醉酒了,在家裏臭罵,嚴延年這個豎子又要翻身了。

趙彭祖問林天可否有什麽辦法,至於關於什麽的辦法,趙彭祖沒有提及。

另一封是來自嶽父大人的,信上又照例說了一些思念女兒的話,代林氏和趙廣、趙霸問候姐姐和姐夫。

然後說嚴延年要跟著張千秋的大軍回朝,在被張千秋保舉入軍時,嚴延年就是千石的軍中長史,如今立了功勳,隻怕回來會是二千石的秩俸。

又問林天,可否記得莽哥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天見到嚴延年的名字便是一愣,他忙著平陵縣的事,最近又和嬌娥好的像是一個人一樣,早將嚴延年忘掉了。

而且姑父究竟是囑咐給他什麽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