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見了,點著兩個女兒的腦袋,笑罵:“看到縣令夫人這般美,也不能如此失態,去去去,出去玩去,客人都被你們嚇住了。”

大女兒道:“原本以為母親最美了,沒想到還有更美的,真是看愣了。”

小女兒點點頭道:“看愣了。”

嬌娥臉上紅暈升起,連忙謙讓:“夫人美在行止,而臣婦隻是皮相,行止長久,而皮相難存,怎堪相比。”

張夫人的唇角微微勾起,讓侍女們將兩個孩子牽了出去,不要來搗亂,雙方敘話畢,嬌娥便說了來意,“……臣婦沒有想到興辦繡學這樣難法,有許多的婦人們寧願在家窮困潦倒,吃不起鹽,買不起衫,也不願意出來學習繡藝,為家中賺些錢糧。臣婦想請夫人擔任繡學的學長,讓那些狹隘的婦人改變想法,都不再守著自家的小院窮餓下去……若是夫人答應,功德無量……”

“好一張巧嘴,這事我不敢自專,待大人回來,問過方能回複……”張夫人心裏是歡喜的,又不用她出麵,出力,出錢,隻需要出個名字,便能掛了學長的身份,屆時繡學出了成績,她就有了好名聲,這個平陵縣的縣令夫人倒是心思活絡。

洛嬤嬤心中暗喜,嬌娥這番說辭,真是說到了張夫人的心裏去。

張夫人又熱情地詢問了嬌娥許多長安城的繡樣,又問了問貴婦人圈子裏的閑話,最後得知嬌娥的母親是於夫人丟失在外的大女兒,不由得拍手稱奇,當知道嬌娥經常出入皇宮,又說些長公主和王皇後的閑話。

嬌娥始終麵色如常,對答都非常的適宜,一點紕漏都沒有,瞧著這樣的嬌娥,洛嬤嬤別提心裏多自豪了。

張夫人果然對嬌娥非常滿意,告別時,笑著送到了門廊下。

與之同時,張太守收到了來自長安城的一份禮物。

張太仆命人快馬加鞭送來了一塊玉玦。

這塊玉玦通體瑩透,小巧精美,的確是饋贈之良品。

張太守對著這塊玉玦,微微地苦笑。

玉玦,玦者,決也,張太仆在催著他早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