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高台,相隔的不遠,眾人能夠看個仔細。灞河邊的百姓們已經將比賽用的高台圍了起來,這可是本年度長安城最轟動的賭約了,全城的百姓即使不參與,也沒有不知道的。

高台下人聲鼎沸,高台上阿裏和於永二人卻安靜的很。

這是一場結果已定的比賽,西域那邊有異常,代表大漢的於永必須要贏,代表大宛的阿裏也不敢贏。隻是贏得那一方必須贏得漂亮,輸的那一方要輸的盡力。

第一場,比賽箭術,雙方打了個平手,於永是虎賁中郎將,自然弓弩都用的及其順手。阿裏是在在馬背上長大的弓箭手,這樣在固定的靶子上射環,壓根沒有什麽難度。

隻是古力交待過,西域那邊可能有些意外,今日不要觸了大漢皇帝的黴頭,不要太過張揚。阿裏本就為自個一時衝動,給古力惹來這麽多事而後悔,現在自然是古力說什麽就是什麽。

兩人毫無懸念地打個平手。

百姓們在底下激烈的爭執,有說大宛國的箭術更超群的,有說於永的弓弩更厲害。

匈奴的使臣帶了一幫人在台下大喊:“阿裏,你是怕了大漢不成?真是給草原上的勇士們丟臉,這樣的比賽又有什麽意思?”

這聲音自然也傳到了皇帝所在的高台,眾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第二場,是比賽馬術。馬術不用說一定是大宛國的強項了,匈奴人又在底下此起彼伏地喊:“阿裏,你若是再在這個上麵輸了,又何必來比試呢?”

劉念和嬌娥嘀嘀咕咕了一陣,走到父皇耳邊又說了幾句,劉病己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些,笑著瞧了瞧嬌娥,對劉念道:“這個主意好,你和太子一起去說罷。”

劉念轉了轉眼珠,笑道:“喏。”

拉過劉奭,兄妹兩交頭接耳了一陣,便帶上小黃門,站到高台上。

小黃門對著對麵的高台喊道:“於中郎將,阿裏侍衛官,太子和長公主有話要說。”

眾人靜了下來。太子劉奭和長公主劉念因為年幼,甚少出來露麵,如今二人說有話要講,百姓們都靜了下來。

“此次比試,雖由你二人私下挑起,但如今全長安城都在關注你們的比試,也有許多人下了注,皇家也決定與民同樂,在灞河邊上建了比試的高台。如今這比試便不光隻是你二人之間的比試,更代表了大漢和大宛兩國的比試。”

此言甚對,百姓們在底下應和,大家夥心裏就是這個意思,如今被太子和長公主說的清楚明白。

“既然是兩國之間的比試,就當體現出來大漢和大宛國之間的態度,不應當拚死覓活,而應當在友好之中比高下。”

“對,咱們大漢的百姓怎麽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處處都講禮儀,自然要以德服人,以禮服人。”人群之中的儒生們覺得這話說的很合心意,紛紛搭腔了。

輿論被引導,百姓們覺得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真不愧是本朝的太子和長公主,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見識。

“都這樣說了,接下來還怎麽比?”匈奴人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