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立了王皇後,劉奭兄妹二人和父親的關係更加親密。太子劉奭在父親麵前越來越放得開,行事舉止皆有度,不像之前那般懦弱的過分了。

劉病己在立後之前,便和王婕妤將話都說透了,皇後這個位置隻留給能一心一意帶大他兩個孩兒的女人。

愛寵這輩子王婕妤是不可能再有的了,但是有萬人敬仰的尊貴、家族的昌盛作為補償。

王奉光知道劉病己的脾性,作為一個老賭徒,王奉光一直堅持認為,在“賭”字上能夠看出來一個人的脾性,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便是因為賭和劉病己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王奉光專門入宮,告誡女兒不可辜負聖恩,不要太貪心,這個榮耀家族和自身的機會一定不要錯過,要好好對待太子和長公主。

皇上這樣英俊的男子,後宮的女人那個不想占著,女兒姿色平平,和皇上之間並無什麽情誼,若是在這個上麵犯了蠢,太不值當了。

甚至王奉光還專門去找了許廣漢吃酒,兩家人將話說開,合力護著許後留下來的兩個孩子。

王皇後和王家的一世榮寵都係在劉奭兄妹二人身上,自然識情識趣地讓這兄妹二人感受到了失落已久的母愛。

不論這愛寵是否全部發自真心,劉奭有了一心為他打算的母親,和父親之間也放下心結,整個人都有了喜人的變化。

劉病己看在眼裏,隻待兒子的天性一****放開,再替兒子擇來名師教導。

隻恨疏家叔侄不知眉眼高低,尚存有僥幸之心,入了二月,見太子依舊不來上課,隻在石渠閣問輪值的掌經博士各種故事,方上疏提出辭去太傅、少傅之位。

劉病己下旨挽留,若是太子之師要辭別,為了太子的名聲也要多留幾次啊。

按道理疏家叔侄應當再次上疏請辭,來回三次。第二次應由太子來挽留,第三次皇帝和太子因為對方去意已決,而強忍不舍點了頭,再賜以重金作別。雙方將太子的尊師重儒,太傅與少傅的不慕虛名詮釋一番,再有眾大臣圍觀叫好,讓眾百姓受到感化。

可是,疏家叔侄卻沒有再第二次請辭,他們沉默了。

真是……劉病己總不能為了照顧臣子的麵子,讓自個的兒子一直受委屈吧,若是這疏家叔侄再不識相,隻有讓戴長樂親自麵傳聖意了。

其實疏家叔侄也是為難呢!他們自覺教太子很認真,而且仁厚的太子一向非常尊重他們,基本上認為叔侄二人說的都是聖人之言,也一心想做個聖君。

雖然上次正旦的經筵上疏家叔侄敗給了蕭望之和嚴彭祖,但那做不得數啊,就連最終贏了嚴彭祖的童官林天,不也被皇上嗤笑為詭辯之術嗎。

身在局中,他們搞不懂皇帝這般帶著太子究竟有何安排,自家又該做何抉擇,是就坡下驢不辭了,等著太子上課。還是堅持請辭,留下不貪虛名的虛名在朝堂呢?

“我給蕭望之去封信,問問他的看法。”叔叔疏廣下了決定,蕭望之一向能摸得清楚皇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