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宛國貴客的皇家侍衛長向於廷尉家的小郎君下了戰貼,傳遍了長安城。

這是本年度開年以來流傳最廣的消息了。

眾所周知,於家的小郎君是一匹套不上嚼子的駿馬,是長安城裏數得上的未婚俊郎君。

於永玉麵長身,風流倜儻,父親秩俸二千石,本人秩俸千石,於家是有名的積善之家,這樣的郎君是高管顯族的小娘子們嫁人時最愛的選擇。

可於永怎麽都不婚,隻愛喝酒打獵,對女子多有挑剔,長安城的官媒已經不想接於夫人的委托了。

於永怎麽就和大宛國的貴客的矛盾激化到如此地步了呢?前一陣子於永不是還和大宛國的貴客同進同出,看起來親密的很嗎?

以前的古力雖然醒目但卻低調,如今低調不起來了,眾人的各種猜測都有,更何況太學裏還在傳古力和趙興是一對斷袖。

於廷尉也聽到了風聲,將於永抽了幾鞭子,知道了這個古力可能是個女人,於廷尉手有些哆嗦。他想得更遠,去年趙興八月節失蹤,重陽節歸家,那個大宛國的貴客便要求在太學念書,然後趙興就和古力住在了一處。

再有趙興深得帝心的那篇策論,向皇帝跪求去西域救父,這一件件事情於廷尉都有所耳聞,如今穿起來,真相呼之欲出,雖有林天和嬌娥施的障眼法,但總有有心人不是。

趙興不能失了聖心,這件事情的真相也決不能暴露。

“傻兒子,你懷疑之後更應當想法子讓古力早點離開長安城,幹嘛要引起對方的緊張和惱怒呢?”

“風波一起,萬事就不由你了,明日就去大宛國的行轅找古力負荊請罪,就說喝多了,不該衝撞大宛國的貴客。”

於永氣的要命,不顧鞭傷,喝了兩壇子酒。

長這麽大於小郎君隨性慣了,惹了那麽多事情出來,向誰賠過禮道過歉,如今什麽還沒做呢,卻先惹了一身騷。

“古力的那個侍衛隊長是有病嗎?”,於永抱著酒壇子憤怒地望天。

古力也覺得她的侍衛隊長實在是有病,竟然敢在她就要離開長安城前一個月,提出要和大漢的虎賁中郎將決鬥,這是什麽道理?

若是贏了,要讓大漢折掉一個中郎將?惹得於家和於家的姻親對大宛不滿嗎?她身為大宛國的公主不是來大漢找仇家的。這事傳回大宛國,許多不喜她繼位的勢力可有了話說了。

若是輸了,是要讓她在回西域的路上失去最有力的保護嗎?那可是要穿過匈奴的地界的,雖然有大漢的使臣團保護,但還是自己人更可靠不是嗎。

而且,為什麽要招惹於家呢?於家和趙家近來走動的很緊密,趙興的妹妹趙嬌娥很得於夫人喜歡不是嘛?她的侍衛隊長和於永要簽生死狀,會讓趙興怎麽看她?

“阿裏,你是大宛國的雄鷹,為什麽要和大漢的地頭蛇過不去?回去在大宛浩瀚的天空中翱翔吧,別在這裏為了些小事情纏鬥。”

“公主,我願為您付出這條命,您在阿裏的心中是皎潔的月亮,怎麽能夠讓漢人的眼神玷汙了您。”

“我的話便是命令,你放棄吧,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