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又說妹妹將來要嫁個好人家,規矩得學起來,又買了罪臣家中做過嬤嬤的婆子伺候著,再約好每過三日倒洛嬤嬤那裏學些大麵上的禮儀規矩。

玉瑤覺得大哥心裏還是有我的,王氏也覺得兒子替自己考慮的非常周到。一時之間,母慈子孝,雙方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柳蓉那些做法雖然市井,但王氏不就是個市井之人嗎?林家兄弟從中嚐到了甜頭。

林暉見兩個兒子懂事,王氏近來消停了不少,心也放下了大半,還有一小半掛在古力身上。

這大宛國皇室定製的繡品究竟是做何打算呢?

這陣子古力也在發愁呢,壓根沒有想到林家繡紡的那點事,自從嬌娥在大宛國的行轅內將話攤開後,古力雖然痛哭一場,卻沒有什麽立場再去纏著趙興,隻得強迫著自己放下。

古力再怎麽強也不過是個小娘子,趙興又是那麽個難得的玉人兒,每每想起開頭相識的那些日子,舍不得埋怨情郎,古力就隻剩下自怨自艾了,這段日子過得真是難熬之極。

這人的內心一痛苦,肉體上就要想法子尋歡作樂,古力越發放浪形骸起來,諸事不管,滿長安城轉悠。

於永和許嘉二人看上了大宛國的駿馬,和古力約好了,天氣好時,去獵場賽馬打獵一場。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頹唐日久的古力玩興被勾了起來,興致勃勃上了馬和眾人賽了一場,這一跑卻跑出件事情來。

古力跑馬打獵時,身上葵水突然提前來了,血腥味甚濃,偏偏又穿著淺色的騎馬裝,一時間頗有些尷尬。

好在有侍衛隊長脫下外袍做遮擋,眾侍衛環圍擋了去,古力托作宿醉吹了風身體不適,匆匆分別。

因為閃下了正在興頭上的許嘉和於永二人,古力也覺得不是很妥當,又約了下次再賽馬打獵。

許嘉才跑開,正想顯顯本事,被掃了興,又覺得這位大宛國的皇家子弟太嬌貴,若不是瞧上那馬兒了,真是懶得和這麽別扭的人在一起玩耍。

於永的鼻子素來尖,辨酒打獵都是獨一份的,他和許嘉不同,許嘉是未及冠,許候管的緊,到現在許嘉還未沾過女色。

於永是年紀大了,想過鬆散日子不願意成婚。於永打獵時和古力挨得近,明明聞到一股子血腥味,見古力匆匆而別,愈發覺得奇怪,許多事情便在心中都堆了起來。

外甥女那日到大宛國行事莫非是為了外甥?

一念及此,於永頭上冒了層冷汗出來,趙興和古力同在太學交好,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

不敢告訴於大人,於永將這埋在肚子裏不提,生怕這一陣子喝酒多了,說漏嘴了,害了外甥,一邊又在心裏暗罵那個沒用的姐夫。

有了懷疑,於永便總是借著說馬黏糊著古力,古力去哪裏玩耍,隻要於永有空就跟著,沒事就那麽琢磨一兩眼,越琢磨越覺得古力像個女人。

古力也被纏的不耐煩,而且於永那疑惑探究的眼神總會被一兩個侍衛看在眼裏,都覺得這個於永怕是瞧出來些什麽,或者在打什麽主意。

侍衛隊長不用古力安排,故意當眾和於永產生了口角,接著便提出按照大宛國的風俗,要和於永簽下生死狀,進行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