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家叔侄不再做兒臣的太傅和少傅了嗎?”劉奭睜大著眼睛問,又有些釋然地道:“那日大朝會後,兒臣也覺得太傅和少傅教給兒臣的太……”

劉病己微笑地看著兒子,他不想強加給太子自己的決定,在發現太子被教的過於懦弱之後,劉病己便不允許太子再去上課,而是跟著自己上朝。

讓太子知道一國的皇帝要麵臨的都是什麽問題,朝中的大臣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大朝會上,又讓太子旁聽了大儒們的言談。

疏家叔侄在幼小的太子心中合力營造的高大形象便被眾人顛覆,劉奭發現他一心仰望的疏家叔侄原來不過如此,教給他的東西並不就是對的。

接下來劉病己等著疏家叔侄醒悟,主動提出辭去太子太傅和少傅的位置了,大漢提倡尊師重道,劉病己不想壞了太子的名聲。

“太子長大了,需要學到的東西更多,父皇以後會給你安排不同的太傅和少傅,子曰,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太子不能隻聽疏太傅和疏少傅的,也應當多聽聽其他大儒們的。”

“對,這樣兒臣長大了才能實現和父親的約定呢。”劉奭鄭重地點點頭,又低聲道:“父皇一定要厚賜疏太傅和疏少傅呢。”

畢竟陪伴了兒子好幾個年頭,劉病己點點頭,太子宅心仁厚也不是壞事。

“蕭望之這幾年都不在長安城任職,阿父給你選了夏侯建和嚴彭祖二人,夏侯建是夏侯勝的兒子,家學淵源,治學認真,所長在於《尚書》,能夠教給你許多曆代帝王的行至。嚴彭祖對《春秋》研討很深,會讓你更加明白世情。”

“兒臣不太喜歡嚴祭酒,方才他是故意為難趙子房嗎?”劉奭雖然小,也看出了關鍵。

“用人不能完全苛求品性,若是苛求品性,則沒有什麽可用之人了。世上之人大都有才無德,有德無才,又有德又有才的又大都脾氣不好,不好掌控。”劉病己順便教一教兒子用人之道。

“嚴祭酒是君子之中的小人,他放不下名利二字,也放不下他哥哥對他的恩情。這是他的短處,卻也能讓你所用。”劉病己看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