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石渠閣中的儒士和博士官弟子大都正在意氣風發之時,言語行為間不由得就有了些目無下塵的意思。

趙興並不覺得如何,他不久前還是一名博士官弟子,而林天則就不同了,他感覺到了這些人眼光掃過他的吏服和印綬時的不屑。

趙興準備了這麽幾日,為的便是今日,一時之間並未注意到表弟的低落。

蕭望之和夏侯建、馮世奉等人踱了進來,喧鬧的石渠閣便安靜了下來。

蕭大儒朝著趙興和林天這個方向點了點頭,眾人齊刷刷扭頭望了過來,林天覺得有點窘迫,比在朝會上還要緊張,好在隻是這麽一刻的功夫。

這次講經的廣度沒有超出林天二人在蕭府時討論的範圍,但在深度上卻有了明顯的差距。

林天和嬌娥陪著趙興準備了相關的書簡,便也能聽得進去,並且也有了些許心得。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歎,蕭大儒果然是大漢最璀璨的經學大師,講的深入淺出,讓他這般愚頑的學生也能有所收獲。

接下來是夏侯建,夏侯建繼承了夏侯勝的衣缽,創建了小夏侯學,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眾儒生均點頭稱讚不已,踴躍地“問難”,趙興和林天坐在一旁不語。

待到眾人沉寂下來,蕭望之道:“子房近來可又有什麽心得?”

趙興知道蕭望之會給自己鋪墊這個梯子,他等的便是這一刻。

蕭大儒今日所講的範圍他早已知道,又做了這麽多的準備,隻要發揮得當,便可以順著這個梯子,成為今日石渠閣辯經的一個新秀。

這份資曆可以留到他從西域回來之後,成為在朝中謀職的後手。

短的來說,他不會在短時間內被人們遺忘,若是互市不成,他還可因論經時的表現而授以其他官職。

長得來說,若是成功互市,今日的論經便可載入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