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打不成?昨兒是正旦,你把女婿打了,女兒還懷著身子呢,想岔了怎麽辦?”

“……他若是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還想做我的女婿?”於定國心中有些後悔,但還是嘴硬地道。

“我不和你說了。”於夫人有些煩悶,喚來最看重的婆子,讓她們備下厚禮去趙家,順便看看林氏的身體情況,看需要些什麽。

這個幹女兒,幹外孫女兒必須快點認,於夫人快要忍不得了,女兒離開她這麽多年,就在一個城裏,卻不能相認,她熬得難過。

待到於夫人忙乎完,於永才慢慢道:“阿母,其實阿父喜歡上了趙興,覺得就衝這個孩子對趙義的孝心,也還能勉強認下這個姐夫,可知道嬌娥被一聲不吭地定了出去,阿父就怒了。”

於定國不吭聲,等著兒子繼續給自己說好話。

“雖然說兒女的婚事由父母決定,但是趙義也太不尊重我們了。若不是他入了詔獄,隻怕我們還被瞞著,不知道大姐就在長安城呢。阿父還沒有消了這口氣,隻是看在大姐的麵上,想他不是個攀附權貴的,敬他是個有誌氣的,先放一放,看看再說。可我們一打聽,才知道這幾年大姐和趙義過得也不好,趙義還是個寵妾滅妻的,鬧出來的那些事,京兆尹都有案底。”

於定國黑著臉,點點頭。

於夫人道:“他不是改了麽?女兒來家幾次,我也去了趙家,趙義現在還是對你姐姐很好。”

“雖然現在改了,可誰知道能有多長性?若不是大姐懷了孕,我和阿父都想過個一年半載的,把大姐接回家,和趙義和離了。那小子運氣好,可也架不住他作死,他不來主動孝敬我們倒也罷了,倒還一聲不吭,就將嬌娥的婚事定了。阿父能不想打他一頓嗎?”

於夫人也歎道:“你們男人家哪裏懂得女兒家的心事,我看女兒是舍不下那幾個孩子的。興哥我上次也見了,確實一表人才,又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嬌娥就不用說了,廣哥才幾歲,長得像個粉團一般,女兒能舍得嗎?趙義也長的人模人樣,眼下也隻守著女兒一個過,女兒也過的舒心。若是將女兒接回來了,隻怕女兒想這幾個孩子也過不好。就是我,也舍不得這幾個外孫、外孫女呢,一個個都長的這麽乖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得他們喊一聲外婆。”

“饒了他可以,卻也不能讓他過得逍遙了。”於永勸道,“阿母就別管了,過完正旦,就可以多叫嬌娥來家玩,等姐姐生了,就可以多走動了。收拾趙義的事,我們父子來,諒他也不敢告狀。”

林氏見了趙義那副尊容,嚇了一跳,趙義隻說一時高興,上馬車時腳滑,跌在了地上。

因大郎回家住著,林氏心裏高興,便也沒有多留意,被這幾句話搪塞了過去。趙義放心之餘,也有些酸,他在嬌嬌的心裏的份量是越來越輕了。

“哥哥在家裏住多久?”廣哥抱著趙興的脖子,糯糯地問。

“一直住到動身去西域。”趙興答道。

嬌娥聽了,眉毛揚了揚,心中歡喜,道:“阿母該有多高興啊,哥哥自從入了太學,就很少在家了,阿母一直念著你,又怕耽誤了你求學,這一陣子還撐著給你做了件外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