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得意地看看兒子,笑道:“要給祖先說,天哥出息了,林家終於出了個官身,一年之內便升了兩級。”

林氏有個做官的夫君,她可有個做官的好兒子,翻過年去,兒子就是四百石的秩俸了。

林立隻看看林天,不說話,到了晚間,林立悄悄問:“哥哥,可是今日有什麽事不成?”

“哎……也不瞞你,隻怕我和嬌娥的婚事有些波折。”

“姑父又瞧不上你了?你現在這麽出色,難道……”林立忿忿不平。

“不關姑父的事。”林天有心想給林立說,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於家現在還沒有認親,這些事還得瞞著。

“哎……,我也隻是擔心而已,姑父和姑姑都滿意我的很,好立哥,別想了,也別表現出來,別讓阿父不開心。”

林立歎了口氣,大哥和表妹之間,折折騰騰的真是累人,那有做生意來的有意思。偏偏大哥就像是為了嬌娥生的一般,從小就一顆心思係在表妹身上,娶個媳婦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娶誰不是娶。

第二日,林暉早早起身,帶著一家老小祭祖,供奉上豐盛的祭品,其中最大的重頭戲,是兒子從宮裏得來的那塊肉,那可是皇家祭陵分下來的。

“林家列祖列宗,大郎總算是出頭了,翻過年就是四百石的廷尉平了,昨日還參加了大朝會,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林暉喋喋不休地向祖宗們匯報著大郎的優秀,一家大小一年之中的變化,林家繡紡的發展壯大……

於家也在祭祖,於定國絮叨個不停,說著大女兒找到了,因形勢複雜還未相認,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叫女兒來祭祖。

話裏話外又說起了大女婿是個孤拐的,不知道討長輩歡心,凡事喜歡自作主張,於廷尉會代表列祖列宗收拾他。

祭祀完畢,一家三口對著一大桌子飯菜,覺得冷冷清清,於定國又捧起了酒壇子,開始喝了起來。

於永也端了個酒壇子作陪,於夫人有些氣惱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喝喝。老的喝就罷了,小的也喝,你媳婦找到了嗎?”

“阿母……”於永怏怏地放下酒壇,看了看阿父。

“我家小郎一表人才,又是中郎將,難道還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嗎?”於定國生來護短。

“他天天就知道酗酒……又挑剔,長安城有點頭麵的貴女都被他挑遍了,媒婆子都不願意蹬門了,孽障,難道真的要尚主不成。”於夫人歎道:“永哥,你也不小了,看看就要到了而立之年,你大哥,大姐家的孩子都可以成婚了……”

這句話觸動了於定國的心事,“嘭”地將酒壇子放在案上,道:“我那外孫、外孫女的婚事可要看緊了,這個女婿不是個好的,一點都不尊重我們,昨兒在大朝會上我才知道,他竟然背著我們就將外孫女定了人家了,氣的我把他堵在巷口一頓好打。”

“什麽?你打女婿了?”於夫人有些氣惱,拍了拍案幾,道:“你這個不著調的老東西,和小郎不是說沒有認親,外孫女外孫的婚事都由他們決定嗎?如今又來發什麽瘋?”

於定國自覺理虧,訕訕地捧起酒壇,道:“那他也應該尊重我,至少給我這個老丈人提提吧,我昨兒在大朝會上才知道,能不氣嗎?許的那個小童官,我連底細都還沒有摸清楚,他倒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