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聽了也覺得興哥說的甚是,而且八月節是八月元日,重陽節為九月九日,中間還有一段日子,焦方士一向算的及準,這一次也不會錯。趙義便同意大郎八月節後回太學,見過新任祭酒,到八月中旬再告假回家避劫。

嬌娥和林天等人貪圖熱鬧,早早便出去遊玩了,趙興不願意出去亂擠,便說一直在太學裏讀書,想多陪著父母說說話。嬌娥等人走了沒有多久,趙興的幾個同學們卻尋了來,相約一同出去看熱鬧,趙興推拒不得,便跟著去了。

趙義以為兒子看了熱鬧直接回了太學,卻沒有料到這幾個同學和趙興走散。八月節到處都是人,人擠人、人推人,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回了太學,隻不見了趙興,誰會想到一個大郎君會出什麽事,同學們都以為趙興回了家。

昨日,皇帝突然下了旨意,升任嚴彭祖為祭酒。新祭酒嚴彭祖是個出了名的治學嚴謹之人,一上任,他性格中方正的一麵便凸顯出來,要求清點博士官弟子,挨個見麵,考查學問。

這一點名,大家才發現趙興不在,既沒有請假,也未托人請假。

這件事可大可小,嚴祭酒打算殺一儆百,整頓太學學風。

趙家、林家和嚴家之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嚴彭祖自然知道趙興是何人。他昨日在朝會上才知道哥哥嚴延年要去西域,卻又被京兆尹府擒獲為難,忙托了西域特使馮大人將哥哥保了出來。

嚴彭祖本以為哥哥會老實在家中呆著反省,等著阿母來長安城。沒料到哥哥瞞著自己,想盡辦法翻身,又被京兆尹如此刁難。

兩人畢竟是一母同胞,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被人欺辱。嚴母拉扯大五個兒子,很是不易,嚴延年是老大,對底下的弟弟們付出很多,自古又有長兄如父的說法。

嚴彭祖的秩俸並不高,隻有六百石,博士官是清貴的官銜,並沒有多少油水,他一咬牙賣了馬匹和寶劍,換了去西域要用的貨物,趕著牛車送到了嚴延年家中。

“弟弟,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隻記得在阿母麵前多為我美言幾句,讓她老人家放心。我從西域回來,再叫這幫人好看。”,嚴延年見弟弟連身上的佩劍都沒有了,賭咒發誓要將吃過的苦都千百倍的還回去,叫弟弟不要擔心。

“大兄,我隻望你發揮所長,好好為朝廷效力,別陷入私怨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