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玉棠在亭子附近轉悠,分別瞧見了這兩人,神色都不對勁。後來聽說,那晚大人酒醒過,在夫人的正屋附近不知瞧見了誰,隻懷疑是夫人的大哥。”,黃姬看了看大人的臉色,繼續道:“其實那日,夫人的大哥見大人和嚴延年喝的正歡,便早早走了,夫人也早早歇下。”

這案子不能再審下去了,越審事情越多,趙義扶著額頭,臉上五色雜陳,看著同樣神色變幻莫測的林氏,他突然不想讓黃姬再說下去。

“接著丁姬過了不多久,便有孕了。那時大人和嚴家宴飲,若是李氏不在,偶爾還會帶姬妾們在旁伺候,我看丁姬和嚴大人神態有異,便心裏懷疑。”

“丁姬那一陣子頻頻到夫人那裏請安,夫人不久便呈現孕相,但後來又說是無孕,是腸胃不適。”

“大人是不是便從此在心中便種下了一顆刺,開始獨寵丁姬了呢?”

林氏聽了大驚,原來這幾年趙義這般對她,竟是在心中莫名種下了一顆刺。這又是什麽意思,趙義竟然懷疑她和大哥,她驚訝地看著趙義。

“你胡說。”,趙義不敢再聽下去,連忙拉著林氏的手道:“夫人,不是這樣的,你別信黃姬的話。”

“你說下去。”,林氏冷聲道:“你說下去,我便保玉棠無事。”

得了這句承諾,黃姬閉上眼睛磕了個頭道:“我自知容貌不比夫人,年紀大了也不如丁姬得大人愛寵,隻有這個女兒,不想讓她再做妾,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玉棠。”

“我會給她安排嫁個好人家。”,林氏慢慢地道。

“夫人,我在丁姬的屋中發現了至人嘔吐的貓耳草,這種草我恰巧認識,還以為丁姬製造孕吐的假象來爭寵。當時還在心中暗笑丁姬為了爭寵竟然什麽招數都敢使。”

“可後來卻是夫人無孕,而丁姬借著給夫人請安時暈倒,查出有孕。為了這事,大人還和夫人大吵了一架,說夫人對妾侍苛刻,丁姬可以在生產前都不來夫人這裏請安。從那之後,嚴大人便幫著丁姬在大人麵前固寵了。”

趙義的臉紅了,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現,他緊緊捏著林氏的手不放,生怕一放手,林氏便就此離他而去。

林氏也不掙脫,但手卻越來越涼。

“我是個生了女兒的妾侍,所有的一切都是懷疑,什麽都不敢說。丁姬原來隻會爭風吃醋,後來卻變的聰慧起來,攏住了大人的心。”

“丁姬生下了莽哥,這個孩子和大人並不太相像。嚴大人卻話裏話外對莽哥很喜愛,經常在大人麵前誇他聰慧,大人也越來越喜歡莽哥,丁姬在後院越來越有分量,頗有些想做當家主母的念頭。我便想大人莫非是給了丁姬什麽承諾,她才會這般行事。”

“丁姬突然有一日來找我,說在後院裏想要立足,需要我兩聯合起來,讓大人和夫人離心,離的越遠越好,讓奴婢投靠她,奴婢沒有兒子傍身,不敢不答應……後來便是繡樣……這也是丁姬拉我和玉棠下的水,隻說做一次,事成之後給了我半成的份子,說隻要一直幫著她,就會一直給我,甚至可以傳給玉棠。”

“奴婢一心想讓玉棠嫁好,有份好嫁妝,不要被人小瞧了去,一錯再錯,便做下了這等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