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了四周,丞相府的屬官大都滯留在這裏,等著丞相和夫人送走高級官吏才道別。趙義道:“有個婦人帶著剛生下來的孩子在這裏哭鬧,不知究竟有什麽冤屈,要來衝撞這個好日子。”

“額,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嬌娥知道栗氏如約來了,便慫恿著。

桑夫人也是個愛熱鬧的,對著眾位夫人招招手,拉著自家夫君,便跟著趙義一家去了。

耿夫人陪著嚴家母女出來,正遺憾沒有找著機會在林氏母女跟前獻殷勤,也道:“去了看看也好,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

嚴若雪聽了也央求道:“阿母,丞相府門前出了事,我們也去看看吧。”

眾夫人和夫君們擠入了人群之中,嚴夫人正正好聽到了“嚴延年”幾個字。

旁邊有人在小聲嘀咕著外室、孩子等等。

嚴夫人怒從心頭起,變得神勇無比,幾下便擠進了內圈,隻見一個麵目娟好,皮膚白皙的女子抱著個嬰兒跪坐在席上。

“你說你是誰家的外室?”,嚴夫人指尖發抖,戾氣從頭頂冒出。

“大姐,你不認識我,我卻是認識你的,我是嚴大人的外室,已經養了有好幾年了。”,栗氏沒有說謊,的確是見過嚴夫人和嚴家的幾個女兒的。

“你這個賤婦,亂說什麽。”,嚴夫人上去就要踢栗氏。

林氏和其他幾個夫人連忙將她拽住,安撫道:“嚴夫人歇歇氣,這裏是丞相府門前,不可以亂來。”

又轉向栗氏喝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

“眾位夫人和小姐,我的確是嚴大人養的外室,我的夫君是榮畜,和嚴大人以前是好友……”

“……我來一不是為了進嚴家,二不是為了讓孩子進嚴家……做外室是被嚴大人所逼,眼下夫君已死,我隻想能出麵將夫君安葬,帶著孩子到別處去了此殘生,隻求嚴大人和嚴夫人放過我。”

“……嚴大人一家五個兄弟,都在做官,正所謂官官相衛,小女子隻求個活路,求丞相大人做主……若是不信,眾位大人可以去敏行裏一問便知,小女子和夫君的戶籍也在長安丞那裏可以查的到。”

嚴夫人氣的頭頂上都要冒青煙了。

“你還說,你這個賤婢……”,她想掙脫了去和栗氏廝打,卻被魏相的大奴攔住。

“嚴夫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如喚嚴大人一來,一問便知。”

嚴夫人癱在地上,雖然不知道栗氏這個外室是真是假,但聽見榮畜兩個字就知道遭了。

丞相府的屬官們的嘴巴都長大的可以塞個雞蛋進去,怪不得嚴延年借了趙義一大筆錢不還,原來是養外室去了。

耿夫人不露聲色地悄悄挪開了位置。

嚴若雪見嬌娥蔑視地往這邊瞅過來,有些慌亂,抱著嚴夫人晃著:“阿母,阿母,不是這樣的。阿父怎麽會做這樣的事,一定是他們見阿父要升征事了,故意害阿父的。”

嚴夫人聽了更加心塞,一巴掌打在了女兒的臉上,罵道:“你亂說什麽,還嫌不亂。”

被當眾給了這麽一巴掌,像是又感覺到嬌娥嘲笑的目光,嚴若雪的內心激烈的翻騰起來,突然癱倒在地,四肢痙攣,眼白朝上翻著,口頭白沫。

嚴延年被叫來時,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