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無措的母親和麵上均是愧疚的父親,嬌娥決定要將嚴延年的算盤全都抖給父親看。

她火上澆油地道:“阿父,女兒想起一樁事來。昨日女兒和表妹去買酸漿,看到嚴家姐妹和那個歸家的小姨從雲氏繡紡裏出來,嚴若雪告訴我說,她們是去給丞相夫人準備壽禮。那嚴夫人每次到了我家,不是拿東西走,便是和黃姬丁姬在哪裏嚼舌頭,那裏會真心提攜母親。嚴若雪說了之後,就後悔的不得了,胡亂支吾了我幾句便走了。”

趙義忿忿地一拍案幾:“真是太欺負人了,我當他是個好的,還告訴他夫人不太懂得交際往來,求他夫人幫忙照應。這倒好,真是引狼入室。”

不用再繼續說下去,趙義已經明白嚴夫人經常到趙家的後院裏來,從小妾們那裏打探了多少趙家的私密去了。這繡樣八成也是這般流出去的。

林氏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也太欺負人了,以前當嚴夫人做摯友,沒料到人家自有心思。更沒有想到,對方打著朋友的招牌在自家的後院興風作浪,還狠狠地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不顧女兒在一旁,趙義抽過帕子,給林氏拭淚,道:“你是個直腸子,那裏見過這麽惡毒的人,連我都被嚇一跳。我拿他當真兄弟,他一家子都在算計我們。”

想起嚴夫人那些居心叵測的勸解和誤導,林氏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嬌娥一不做二不休,繼續道:“阿父,那日您氣衝衝地衝進來要和母親休離,若是真的成了,豈不是給了嚴延年好大的一個把柄。後宅混亂,風評自然不好,嚴家實在是太可惡了。”

趙義也想起來了那一幕,有些後怕,他看了嬌娥一眼,女兒倒真有些見識。

林氏驚慌地道:“他嚴家真是太過分了,若不是李氏在那裏摻和,黃姬和丁姬煽風點火,小妾們那裏能鬧的那麽凶。怎麽勸都勸不住,嬌娥又掉進水中,我又氣又怒,便把那幾個妾都賣了。”

“那日本來也沒有那麽生氣,嚴延年在衙門裏開我的玩笑,說我夫綱不振,把我激怒了。現在想來,他們是一個接一個的套給我預備著呢。”,趙義感慨道。

原來自家的後院,就在人家的掌心裏握著呢。若不是嬌娥及時勸阻,隻怕已經鬧了個好大的笑話。

“今後,再也不要叫黃姬、丁姬和嚴家的人來往。”,趙義告訴林氏和嬌娥。

林氏點點頭。

嬌娥卻道:“阿父,可不能這樣,我們眼下可不能和嚴家撕破臉皮,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家的事情都被嚴家了解完了,嚴家的事情,我們卻什麽都不知道。這樣鬧起來會吃虧的。”

趙義遲疑了一陣,覺得女兒說的甚是,又道:“你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