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酸,林氏強忍住眼淚道:“嬌娥給我出了主意,趙家的內宅我能管得了。趙義用了我的嫁妝這麽多年,就得出人出力才成。”

嬌娥暗暗高興,看樣子阿母是將她和洛嬤嬤的話都聽了進去。

阿母對繡紡的事務比較熟悉,和舅舅商議起後麵的事宜,嬌娥在一旁聽了個大概。

眼下林氏繡紡資金短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手頭的繡娘不足,無力繡出高品質的繡品,隻能繡製低端的繡樣。日子一長,自然生意就差了。

資金有了從父親那裏搜來的錢,夠支撐一陣子的。

隻是繡娘問題,不好解決,培養一個繡娘出來,極為不易。好繡娘總被雲氏繡紡撬了去,林氏繡紡的元氣就大傷了,不是一會半會能養回來的。

林氏長籲短歎地回了趙府。

“阿母,舅舅不再強撐著也是好事啊,要不然時間長了,繡紡垮了,舅母和表哥表妹們也會和我們生分了。”,嬌娥安慰著母親。

“也是,至少能把眼下的難關挺過去,你舅舅說有了資金,又有了一筆單子,能挺的過去的。”,林氏想了想道。

“嗯。”,嬌娥捏了捏袖子,隻要繡紡的生意能重新火起來,舅母不會再生氣的打表哥了吧。她見到大表哥便想問他痛不痛,可又怕傷了他的顏麵。

“阿母頭有些疼,要歇歇,你先帶著廣哥去玩一會好了。”,林氏疲累地吩咐,嬌娥有些猶豫,還是拉著廣哥下去了。

夕食時分,趙義有些鬱悴地夾著匹雙紋紗進了正院的堂屋。

阿裏見他臉色不善,愣了一愣,還是上前接過紗匹和紙袋,輕聲道:“夫人今日去了東三市查繡紡的帳,回來有些累了,在寢居歇著。大人您看?”

趙義坐在廳堂裏,懶懶地道:“那就讓夫人先睡會吧,我也累了,不想走動,你去將常服拿來,好將官服換了。”

阿裏應了,趙義撐著頭,有些煩躁。

今日,他向丞相長史打聽,才知道真的有丞相征事這個位置輪空出來。現任的丞相征事要調任到少府去做符節令,雖然符節令也是六百石的秩俸,但少府是主管皇室的內庫和山海池澤之稅的府衙,皇帝的衣食住行等各項事務都屬它管轄,權利更大,油水更豐厚。

這下丞相府便空出了丞相征事的位置,六百石的秩俸,符合升職條件的就隻有他和嚴延年兩個人。

想著女兒的那些話,趙義的心中便有了刺。

即將調任的丞相征事和嚴延年同是東海郡人,兩人可能早就交換了信息,唯獨將他蒙在鼓裏。若不是女兒提醒了他,可能要等到嚴延年的綬印下來了,他才知道這回事。

阿裏走了過來,趙義又道:“去將大娘子和二郎喚來。”

奇怪地看了大人一眼,阿裏還是去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