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婆子嗞嗞了幾口,眯了眯眼睛,想了想道:“怕有兩三年了吧?好似自從大人升了少史之後,便沒這樣喝過酒了。不是我說,大人還隻是黃綬帶呢,就擺起皂綬帶的譜了”

阿裏擺著桌子道:“大人真是個養不熟的。這日子過得。來再給滿上一杯。”

“你們這幾年跟著我都過的憋屈吧,嫂子也對我不滿的很,說我當了官夫人便瞧不上娘家了。”,林氏苦惱地道。

夏婆子一眯眼道:“那是她不知道你做官夫人的苦,趙家的翁姑都是難伺候的,當年夫人夜晚紡線,早上還得早早起來伺候阿姑梳洗,真是難熬。”

“嗬嗬,”,林氏突然眉目開展地笑了,這笑容像一朵盛開的荷花,令人覺得美麗清雅。嬌娥深深體會到了,作為成熟女人的美。母親平日裏隱藏的太深了。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後都去了小妾那裏。今日,我們好好吃,等會去那上等的南方胭脂脂粉鋪子,找個梳頭娘子好好打扮一番。”

“這才對啊,我的夫人。”,阿裏一拍腿,對著店家喊:“再來一份鯉魚膾,一份烤羊排。”

嬌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夏婆子一把將她拽過來:“大娘子,莫學你阿母,今天打那個妖精就打的很好。乳母喂你喝一杯。”

暈頭漲腦地陪著母親喝完酒,陪著母親去了脂粉店,陪著母親重新梳了頭,修了眉,潔了麵。嬌娥到了車上就倒在林氏的腿上,暈乎乎地晃倒家中,一路上總覺得少做件什麽。

“壞了,沒有請郎中。”,嬌娥一拍腦袋,坐了起來。

注:漢朝官吏佩戴的綬帶按照秩俸分為幾種顏色:千石、六百石為皂(黑)綬帶;四百、三百、二百為黃綬帶;

文官一年要更換五次官服,立春到立夏,穿青色;立夏到季夏穿紅色,季夏到立秋前一十八日穿黃色,立秋穿白色,中衣的領子為黑色。立冬之日,引氣於黑郊,然後穿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