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說著便有些哽咽,那時候趙義剛當官,大漢朝的官服一年就有五色,要按照不同的季節穿戴,還要注意搭配裏衣。繡紡很小,哥哥娶了嫂子,也不算寬裕,林氏便每日在家中帶著侍婢們織布,刺繡,到集市上來賣。

那時候趙義捧著她的手,柔情蜜意地道:“我們真幸福,不必像卓文君和司馬相如般私奔,能夠體麵地在一起。以後也會比他們幸福。”

司馬相如尚且為了卓文君的《白頭吟》不再娶妾,趙義何曾看見過自個的哀求。

嬌娥瞅見阿母這般感傷,不由得越發恨起父親,恨起嚴家來。

林氏下了馬車,阿裏和夏婆子連忙從後麵趕上來跟上。嬌娥猶豫了片刻,也跟著下來了。前世遵守著那麽多的條條框框,也沒有一個好下場,如今到了東市,為何不開開眼界。

嬌娥隨著林氏走進酒壚,找個個位置坐下。林氏點了幾樣小菜,要了壺隻釀了一夜的薄酒,叫夏婆子和阿裏也作陪喝起酒來。

阿母今日轉變的真快,嬌娥也忍不住拿起了酒杯,喝了幾杯之後,大家都有些興奮起來。林氏又要了一壺佳釀,點了份鯉魚膾,慢慢地品起來。

幾本濁酒下去,眾人都麵色嬌紅。尤其是林氏,正當盛年,喝了點酒,麵頰上飛起紅色,豔若桃李。

酒壚裏幾個男客都看得直了眼,這家店小,極少女客前來喝酒,店中並沒有設置屏風。林氏也不在乎,夏婆子和阿裏幾個酒量有些淺,開始時還記得擋在主母麵前,不叫人窺了去,後麵喝開心便忘了。

“咱們多久沒有在一起痛痛快快喝過酒了?”,林氏用手撐著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