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姬的聲音小些了,嬌娥接著道:“夫人今日要拜貴客,箱子裏少了匹流雲紗和幾樣首飾。懷疑是被人偷了去,阿裏到處去搜,原來是在你那裏。丁姬你還有什麽話講?”

“都是大人賞的,那幾樣首飾是大人這次出遠門回來贈給丁姬的。”,丁姬依舊不舍,強自辯道。

“很好,你也承認了這幾樣失物是從你那裏搜出來的了。”,嬌娥笑了笑,轉過身去問:“母親,家中姬妾盜竊該怎麽懲罰?”

“該杖責二十。情節嚴重者會被趕出府去。”,林氏脫口而出,又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嬌娥,又有些擔心趙義回來該怎麽收場。

嬌娥心中暗歎,母親就是這般,雷聲大雨點小,事情已經這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是猶豫,怎麽能夠服眾。

她吩咐道:“阿裏,你叫趙成帶著人,到院子裏來施杖刑。施完了刑,我們好去拜見貴客。”

丁姬罵道:“大娘子,有你這樣做小娘子的嗎?叫人責打父親的姬妾,大人回來了看怎麽收拾你。”

聽了這話,嬌娥哼了兩聲,淡淡道:“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賣身契還在我阿母手中,忘了自個是幾貫錢買回來的就罷了,忘了當家主母是誰可是萬萬不能。”

說完,就追了句:“阿裏,待會叫院中奴婢們都來看施刑。”

阿裏笑著去了,丁姬若是不強辯幾句還好,辯了這幾句,罰的還重些。這下子被奴仆們看完了,還有什麽臉麵。

丁姬還在那裏咒罵不停,嬌娥有些煩了,對著乳母夏婆子道:“還不給她塞塊爛布,把嘴巴堵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這些爛汙話怎麽能聽得,沒得髒了耳朵。”

夏婆子的臉又抽了抽,和幾個侍女將丁姬按住,雙手捆住,隨意拿了塊布子,塞進嘴裏。

“這就對了。”,嬌娥點點頭,“清淨了不少。”

林氏看由著女兒的性子,這事越鬧越大,但又不好當眾掃了女兒的麵子,長歎了一聲。

嬌娥笑著道:“母親不必擔心,這種偷竊之事,總的當眾處罰過了,才好定案。”

品了品這句話,夏婆子才明白過來自個奶大的嬌娥打的什麽主意。

就是要將此事當眾責罰,判成鐵板上釘釘子。反正大人拿走東西,送給姬妾首飾,一樣都沒有告訴主母。主母懷疑這是盜竊也是正常,定了刑,又打了,大人還能怎麽辦呢?誰讓大人將姬妾們捧的上了天,偷偷拿著主母的私房給妖精們。

夏婆子笑著點點頭,林氏也慢慢回過味來,隻是從來沒有責打過下人,還是有些不忍。

嬌娥捏了捏母親的手,小聲說:“母親,現在可不能犯糊塗,就得一口咬定,否則阿父回來第一個發落的就是我。”

聽了這話,母性又被激起的林氏,挺了挺胸,點頭道:“女兒說的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