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便是一條狗,這些年也費了力,若是死了,很虧。”

    一條狗?

    一條狗!?

    我嘴角抽動著,“師傅,你和寒蒔關係不錯呀。”

    何止是不錯,連寒蒔的嘴毒嘲諷都學了個十足十。

    還有傲嬌!

    他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一貫便是如此,徒兒觀察力有待加強。”

    “徒兒知錯,從今日起,一定深入了解師傅。”我重重地咬著“深入”兩個字,睨著他,引申著隻有他明白的意思。

    “為師也是。”青籬絲毫不為所動,“十餘年來,了解不夠深入,他日定會加強。”

    和我的話比起來,他的顯然更有殺傷力,也更有威脅感。

    但是,這樣的青籬與往日的他比起來,也更多了幾分人氣,我與他之間那份隔閡,也在短短幾句玩笑間,衝破。

    喜歡這種,被他牽著手漫步的感覺。小小的溫馨,就在這樣的清風暖日下,流淌。

    不知不覺中,這荒漠邊也進入了暖日的季節,幹燥的風在臉上,偶爾帶著點點沙粒,沾染上他的發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等等。”我叫住他,在他駐足時,手掌撥弄上他的發,為他將那發上的沙抖落。

    他愛幹淨,這風塵仆仆讓我怎忍心?

    當我拂去他身上的沙塵時,他也同樣抬起手腕,慢慢地梳理著我的發。

    在當年,我也幻想過會有一日,前方這個雪白的身影會被我追逐的腳步趕上。夜夢中時,肖想過他的手會這般溫柔為我梳發,但那時他給我的,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背影,高不可攀的神聖。

    事隔經年,再想當年那種心情,恍如隔世。

    從未想過能得到的人,從未奢求過能得到的情,上天對我何厚待。

    他的臉俯在我的耳邊,“厚待你的不是上天,是我。”

    “你來‘紫苑’,也是為了我?”初始想不通的事,在此刻終於明白,青籬的到來與理智無關,與計謀無關,隻因為他要親眼看到我,看到我的無恙。

    “是。”他的回答讓我心頭甜滋滋的,“若不見到,終是不放心。”

    “還有嗎?”

    “還有就是揍小七。”他冷冷地開口,身上飄起獵獵寒氣,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次青籬是真的生氣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舍得?”

    “舍得!”

    “他那小身板,一拳隻怕就要去見閻王了,你真敢揍?”我繼續笑道。

    隻聽聞青籬一聲長長的歎息,滿是無奈。

    忽然間,我看到青籬臉色變了,整個人猶如被點穴般站在那,一直手捂上胸口,痛苦難當地彎下腰,額頭上冷汗涔涔。

    我雙手抱住青籬的腰身,“你怎麽了?”

    認識他許久,從未見過他這樣,是病?是傷?

    我、我不知道!

    剛才他還好好的,為什麽轉瞬間就蒼白了臉頰,讓我很是擔心,手快速地摸上他的脈門。

    脈息有力,跳動平穩,就連真氣也是隱隱勃發,沒有病也沒有傷,但看青籬的神色,絕不似在騙人,而青籬更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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