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需要問的太深,青籬的話已經表達了太多意思,人在身邊,已是最大的滿足。

    隻是……

    “你不是要回去嗎?”我心頭惴惴不安,“你的第三個條件,我一直都知道。”

    “你覺得是什麽?”

    “你要我開‘百玄山河陣’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離開這裏嗎?”我聲音低低的,“我一直不明白‘百玄山河陣’於你有什麽作用,直到那日我見到一個叫莫言的男子,才隱約猜到了什麽。”

    “莫言。”青籬的眼中忽然露出淺淺的笑意,是幾分欣慰的流動,“合歡說他身邊的女子可無賴了,是嗎?”

    我點頭,笑著把那日的情形說了,他靜靜地聽著,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恬淡的開心。

    “也許我的猜測有些荒誕,但是他眼睜睜地消失在我的麵前,而他與你、與合歡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我覺得,大約你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再想起你昔日與天族的關係和你出現的日子,推測你應該是曾經在那次長老們強行開‘百玄山河陣’尋找我的時候被帶到了這裏,所以你才會幫天族尋找我甚至用強硬的手段逼迫我覺醒,隻因為你需要我再打開‘百玄山河陣’送你回去。”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的臉。

    直到我說完,看著他的側臉,那俊秀的麵容上,由始至終帶著一縷笑,“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這麽多年堅持的夢想麵前,在他一定要回歸的心思中,我是那個被放棄的人。

    他才有了“白蔻”時的那番話。但是現在,他為什麽又……

    “曾經,找到回去的路是我的責任,如今方法已經找到,隻要你答應我一定開啟‘百玄山河陣’,我便留下。”

    這,這讓我怎麽回答?

    回答一定開啟,就變成了我求他留下,明明是他自己的決定,我原本暗自竊喜,誰知道轉眼地位就上下倒置了。

    不行,不能說,要是說了以後我還怎麽在他麵前振聲威?

    “還是說,你不想我留下?”我的心思變換中,他笑意淡淡,清渺渺的開口。

    不說,就是不說,說了就沒地位了。

    他做我師傅那些年,我已被他牢牢壓製著,一直趴在沙灘上,好不容易十年等來一個浪頭翻了身,這是又要我翻回去?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要我回去了。”他優雅地又補上一句。

    “不要!”

    什麽倔強,都他媽的見鬼去吧,先留下人再說。

    那清冷的唇角邊,笑容又一次浮現,“徒弟,就要尊師重道。”

    這是在點我不要妄圖王八翻身嗎?

    “那師傅能否告訴徒兒,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這身我是一定要翻,這掌控權我是一定要拿到,“莫不是我這次差點死,讓師傅忽然舍不得了?”

    青籬的臉上,永遠別指望能看到心思,口舌之利似乎也隻能讓我得到短暫的心理安慰。

    對於他的忽然改變,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與他之間那微妙的關係,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堅持,在得到我生死不明的消息後,崩斷了。

    我的受傷,換來了青籬的改變主意,大約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教了十年的徒弟,心血花了不少,奈何沒教養好,身為師傅自是有責任,若是你死在他人手上,我豈不是被人嘲笑?”他眼角一掃,那冷若冰霜的麵容下,我分明看到了一縷調侃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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