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漏裏最後一滴水搖搖欲墜,跌落。與那水滴墜落的同時,還有無數認命的歎息聲,偏就在這歎息聲裏夾雜著一句尖銳走形的叫聲,“三萬兩。”

    靜悄悄,還是靜悄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仿佛被點了穴,聽不到半點聲音。女子的腿停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頗有些尷尬。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揉著我的腰,搓了搓,吸著氣。

    這小家夥,別看人瘦瘦弱弱的,雞爪子力氣不小,我剛差點咬著舌頭了。

    “姑娘別性急嘛,剛才尿急沒來得及喊價,多謝姑娘給我機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懶懶地開口,“下次我保證不上茅房。”

    笑聲驟然爆發,在大廳裏震動,所有的燭光被聲浪掀動,輝芒一窒,黯啞了下去。

    有人咧開嘴,毫不掩飾她的開心,掌心拍上桌子,杯盞掉在地上碎的清脆亂響。

    “等了這麽久,老娘終於等到熱鬧了!”

    “嘿,翻一倍也終於有對手了,聽到沒,人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翻了一倍。”

    “閣主該笑昏過去了,澤柏再美,也不值三萬兩。”

    “別說不值三萬,一萬都不值,架不住人有錢,賭的是一口氣,要的是風光。”

    “你說,能喊到多少去?”

    議論聲大的都刺耳了,這些人肆無忌憚地大聲交流,就象一勺勺的熱油潑上我們,巴不得把火燒得衝天。

    可惜她帶著鬥篷,即便我運功,也是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估計一定很斑斕變化。她那停在空中的腿頓了頓,落在了第一級台階上,“四……”

    話才出了半個字,我就開了口,聲音大的將她那剛出口的字給壓了回去,“早就聽聞你翻一倍的性格,數月來但凡出現從未空手而回,想必這三萬兩是不入法眼,我替姑娘喊一句,六萬兩如何?”

    她從聲音裏找到了我的位置,緩緩轉身朝著我的方向,“我並非出不起六萬兩,而是若你故意喊價,待我出價六萬兩再說放棄,豈不是吃了悶虧?”

    我嗬嗬笑著,笑聲清脆,也笑的悠長,仿佛是故意嘲弄,“姑娘怕我是閣主請來的托?”

    她沒有回答,我也繼續笑著,滿滿的自信與豪邁。

    “敬你是對手,我替你喊六萬兩,自然是不會放棄的。”笑聲一斂,我怡然悠閑,“姑娘不妨問問在座的或者澤柏公子,我可是出不起錢的人?”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高嚷著,“我知道她是誰了,定是那前幾日澤柏伴在身邊出現在街頭的那女子。”

    “是了,是了。”另外的聲音飛快接上,“她買了很多東西贈與澤柏,價值不菲呢。”

    “何止。”還有聲音繼續著,“這樓裏整層的二樓她都包下了,說是不準人騷擾她休息,還包了澤柏公子的陪酒呢,這麽多日下來,也不知多少銀子了。”

    “喂,翻一倍,你也風光了不少次了,要是不願喊價就趕緊走,這世界上可不獨獨你一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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