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大堆中藥,丸劑趙家三人出了醫院,趙建國這一路都在愧疚,兒子車禍後要是早點去省城的大醫院看看,身體也不用虧成這樣,要是早點操個心去看看老中醫……算了,算了,這些年忙於政事,妻子常年在外,這都是大人的責任啊!

    “爸,人吃五穀雜糧啥病都有,那沒啥病的還莫名其妙的說沒就沒了呢,我那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您看咱現在多好啊,那是我帶來的福氣……”他話音未落,趙建國一聲怒喝:“放屁,你爹寧願什麽都沒有,也不願意自己孩子這樣!”他說完想了下又加了一句:“你媽也是這樣想的。”

    “好吧,好吧,我說錯了。爸!您看,現在這事兒它就發生了,你後悔它也發生了。我好好吃藥,好好保護自己個兒,沒準兒明年一檢查啥事都沒了,那醫生不是說了嗎,我還年輕著呢,這還發育著呢!”

    趙建國的神色慢慢緩下來,隻是提著中藥繼續悶頭走。趙學軍在父親的身後看的實在心疼,原想著不叫爸爸操心,原想著叫家人都要幸福的。現在看來,自己的身體不爭氣還是給父親添了堵,他自己也活得年份不少了,怎麽就不能自己看著自己點呢?

    快步走過去,趙學軍在大街上摟住自己爸爸的肩膀,酸不丟丟的來一句:“爸……您別擔心,真的,我有種感覺,我會好的!真的,您要信我,我感覺一向準。您要是這樣每天生氣後悔,好麽,我好不了,您又病倒了。咱有事解決事好不好……”

    “哎,有事解決事,是啊……解決事!”趙建國語氣沉重。

    周瑞這一路沒說話,快到賓館的時候才拉住趙建國的胳膊說:“叔,我那邊工程完了,我每天看著軍軍吃藥,每三個月一複查。您安心,這邊有我呢,再說了,實在不成,咱就家裏呆著,好好調理。咱又不是缺那幾個,您要是這樣軍軍吃藥都吃不到心裏去,對吧軍軍?!”

    趙學軍連連點頭一臉期盼,見兒子擔心了,趙建國強扯了一些笑容向賓館裏麵走了幾步後扭頭對趙學軍說:“這事兒……別叫你媽知道……最起碼,一年後吧,一年後檢查的差不多了,調理的好些了,再告訴你媽!”

    “哎!這話沒錯,我媽神神叨叨的。”趙學軍一臉無賴相的逗趣兒。

    “不許說老人壞話!”趙建國悶頭訓斥著往裏走。

    這天夜裏,趙建國悄悄出去買了幾塊布跟針線,坐在賓館的床鋪上用剪子細細的剪開布料,一針一線的給兒子做泡腳丫子的藥袋兒。

    趙學軍雙手支著下巴,默默地看著一直看到雙眼濕潤,他帶著一絲哽咽說:“爸,下輩子我還給您做兒子好不好?”

    趙建國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帶著一絲氣說:“屁!那我多虧!你沒聽那個古話的故事嗎。有個財主要死了,就找人把欠賬的叫家來。那欠賬的說:錢我是沒有,我下輩子給你做爹吧!財主一聽大怒:你這是說話那還是放屁那?你欠我錢,還敢討我便宜!

    那欠債的說:這世界上還有比做爹的更加虧得嗎?孩子生出來,一把屎一把尿的端著照看,孩子長大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給他賺錢供他念書,待孩子成年還要給他蓋房娶媳婦,娶了媳婦後,爹去住小屋,兒子住大屋……這世界上還有比做爹的更虧的買賣嗎?我這都三個兒子了,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手賤好賭,欠了一□□饑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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