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了小三兒的笑聲,撒嬌聲,耍賴聲。一個冬天,氣溫雖冷沒有趙家的人氣低溫冷。高橘子努力撩逗小兒子,每次趙學軍也配合。隻是,他演的太假了,假的是個人就看出來,他在勉強自己。現在上學他起的最早,王希那個混蛋孩子,來的也勤。他不再依賴家裏的每一個人,有時候話都懶得說。偶爾父母不在家了,他會早早的做好飯,熱在爐子邊,但是,人卻不會呆在家,等著哥哥們進屋,再每人,笑眯眯的一人遞一個放了熱水的罐頭瓶給他們捂手。

    趙建國就納悶了,自己就偏心了一回怎麽就判了死刑呢,他跟兒子談了無數次。當著他也狠狠地罵了,假裝使勁打了老大,老二。逼著他們跟小三道歉。但是誰都想不到趙小三兒的氣性那就不是一點半點。他就像變了個人,從屋頂上下來開始,他就像一個大人一般,自己照顧自己,自己管著自己。該做好的事情自己做,從不問父母。我該怎麽,我需要什麽,我能怎麽怎麽。他沉默,沉默的你都說不出話來,他一本一本的看書,你能不叫他看嗎?星期天,他坐在那裏寫大字,一寫一白天,你能不叫他寫嗎?逼迫他出去玩,他轉身就去圖書館,要麽就是博物館。實在逼得緊了,他就跟鄰居的孩子出去,別人的孩子撒歡的玩兒,他就傻乎乎的靠著牆壁看。總之無論別人怎麽示好,小三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是那個以前的趙小三兒了。

    年初二,外麵的鞭炮還是那麽響。今年趙建國買的鞭炮實在多,他期盼通過這些孩子們喜愛的東西,將去年的黴氣崩走。可惜的是,今年趙學軍一個炮仗都沒摸,新衣服,壓歲錢,穿了,拿了。表情真誠的也道謝了,甚至年前他還買了一副手套給自己上班的媽媽做新年禮物。弄得趙建國挺嫉妒的,甚至他覺得小三兒是故意的。

    吃罷飯,放下筷子,趙學軍取出一個粗瓷大腕,盛了一碗餃子蓋好,他穿起大衣,對家裏人說:“爸,我去常伯伯那裏。”

    趙建國放下碗,想發脾氣,又憋住了:“早點回來,大過年的,誰家不是一家人守在一起呢!”

    趙學軍點點頭,將碗扣好,轉身出了門。

    趙學文,趙學兵有些急,想跟著,又沒那個膽子。小三兒,現在根本懶得搭理他們,甭管他們怎麽示好,弟弟對他們都客氣的嚇人。這種客氣令人惶恐,那種再也回不去的感覺,令這兩個少年第一次感覺到,你可以不斷犯錯,你也可以隨意發脾氣。可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傷害的,比如感情,親情。這些情感雖然傷害起來肉體不會感到疼痛,可是一旦有了傷害,每個人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樣,好比趙學軍,他會把自己縮起來,鎖起來。再也……不相信你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就這麽沒了,不在稀罕他們了,趙學文,趙學兵這一次倒是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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