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急,他偏不急。

    他緩緩欠腰,語氣沉緩中壓著威嚴:“梅寶山?”

    ……

    “我想先跟你談談聶氏上一屆主席韓玉珠女士的死,我想你應該不會願意,但是……”他下意識抬頭,就見陳柔一手插兜,一手提著蒸餾水瓶,就站在梅寶山的身後。

    她抿著唇角正在吞水,周身一股雌雄莫辯的帥氣灑脫,像個陽光清朗的少年,全神貫注,她聽的格外很認真。

    聶釗再說:“但正如韓玉珠韓主席在我心中有著無比重要的位置一般,聶耀先生和梅潞女士於你來說,也重要到你願意為了他們而坦白一切可坦白的,對嗎?”

    在將來,鄺仔會是聶釗24小時不離身的貼身保鏢。

    就現在,他倆的配合已經很默契了。

    隨著聶釗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脅,鄺仔迅速調轉槍托,一槍托果斷的砸在了聶耀的鼻子上。

    可憐聶耀的鼻子才經過三記上勾拳啊,他痛的伸長了脖子嗚哇亂叫。

    ……

    韓玉珠死於20年前,那一年聶釗隻有七歲。

    但她不是因急病而亡的,而是自聶釗出生的那天起她就病了,先是不明緣由的痢疾,腹泄讓她在產後傷了元氣,之後查出克羅恩病,一種幾乎沒有治愈可能的器官性病變,緊接著又並發了腸癌,在長達7年的漫長時間光裏她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逐漸掉光,滿口牙齒漸漸脫落,人消瘦成了一把骨頭,及至最後憾然離世。

    那時的聶家正值鼎盛,現金流比如今還要充裕,韓玉珠手下還有一大幫從她父親時期就跟著韓氏一起拚事業的手下,比如陳柔的父母就是。

    眼看老板纏綿病榻,日漸消瘦,他們跟聶榮一樣著急,也都在滿世界的,瘋了一樣的為她尋找良醫,查病因,試圖要讓她好起來。

    也就是在那個階段,本來夫妻一體打拚的聶氏變成了由聶榮主導,韓玉珠那幫子忠心的追隨者們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隱退或出走,再加上香江經濟大動蕩,大把韓玉珠的手下們身價縮水,乃至破產,再後來,公司就全是聶榮的人了。

    聶榮在妻子生病後表現的並不差,有很長一段時間還親自照料病妻,但凡出門也總帶著大兒子聶臻,甚至在長達三年的時光中,他跟梅潞是完全斷聯的。

    就算後來梅潞重回聶家,也是傭人私底下跟韓玉珠談起她和孩子,求她垂憐。

    也是在韓玉珠點頭之後梅潞才回來的。

    用香江媒體的話說,聶榮是奉妻命納的妾,韓玉珠也是人人稱頌的賢良大婆。

    但這種粉飾金鑲的故事小孩子才信,成年人要信了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