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為,你真的是金口鐵斷嗎?你說是臣殺了皇上,天下人就會相信?”賀相依然冷笑,眸中盡是不屑之色。

“成王敗寇,本宮說人是你殺的,就是你殺的,曆史從來都有勝利者譜寫。”太子說著,身子向後一退,一揮手:“射箭。”

早有弓箭手等在樓下,聽到命令,齊齊向樓上衝來。

賀相哈哈大笑,指著這望月樓道:“太子可知,此樓當初由何人督造?”

太子心中一凜,戒備道:“什麽意思?”

“此樓是臣向皇上提起,然後,由臣一手督造,連圖紙都是臣畫的。”賀相淡淡地說道。

“那又如何?”

太子警惕地看了眼身後高樓,冷聲問。

“不如何,李德才,要開樓門。”賀相卻對著早就等著樓門口的李德才道。

李德才早就淚流滿麵,依言打開了太子身後的樓門,太子放眼看去,頓時麵如金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賀相哈哈大笑,一甩手,向空中放了一顆彩色信號彈。

晉王和夜笑離看到信號彈,相視一笑,計劃已然成功了一半。

弓箭手手中的第一輪箭差不多用完,卻沒能傷到晉王父子,隻是又傷了幾位隨從,蒙麵人手中小旗一揮,正要發出第二輪進攻命令,突然,一隊隊火光如火龍一般正從四麵八方而來,傾刻間,將太子的五千精兵團團圍住,而宮外的嘶殺聲卻驟停,似乎所有的人聽到了命令一般,攻守雙方都停下了。

晉王與夜笑離哈哈大笑,父子二人瀟灑地一躍上天,如雄鷹一樣向望月樓撲來。

五千精兵又如何?父子兩個想走,隨隨便便,隻是,既然赴了局,戲自然要按局本唱下去。

太子的眼睛還盯在望月樓的門樓裏,那裏整整齊齊站著的,不是兵士,也不是暗衛,而是朝臣,幾乎四品以上的朝臣全都來了,安靜地立在門樓裏,他們來了那麽久,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半點聲音。

皇帝設計埋伏誅殺晉王一家,太子殺皇帝,所有的一切,他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且,秦太師,文大人幾個站的位置好,戳穿窗紙將一切看得真切,太子再冤枉賀相,他弑殺皇帝的罪行也無可遮掩,太子頓時感覺自己象被脫得精光,扔在大街上,由人光賞的感覺。

大臣們的眼光,如烈火一樣灼燒著太子的心。

難道要將這些人全都殺了滅口嗎?

他們可是支撐大錦朝的棟梁,突然全部樣掉,整個朝堂都要癱瘓,北遼與北戎此時若大舉進攻,大錦滅亡都是分分鍾的事,太子也不敢冒這個險。

“太子夜景承謀反,抓起來看押,來人,請太醫,快救皇上。”賀相冷冷道。

群臣自門樓裏走出來,秦太師長籲了一口,幸好,那天聽了老太婆的話,倒向了晉王這邊,不然,如此愚蠢又狠毒的太子,自己不知如何死的,還要連累整個秦氏一族。

“誰敢上來,本宮是太子,是皇上,你們誰敢押本宮?”太子還在作困獸之鬥。

“夜承景,區區五千巫兵就想殺了本王,是你沒掂量出自己的斤兩,還是太小看本王了?”晉王的聲音如魔鬼一樣出現在太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