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原本還忌憚夜笑離的毒,沒想到,對方不用,那正好,也瞧瞧死丫頭愛得連命都不要的男人,值不值得她為他拚命。

容忌冷笑:“我素來不用兵器,除非遇到頂極強者。”

言外之意,並不將夜笑離看在眼裏。

夜笑離冷笑:“那好,本世子也不用。”說著,將腰間長劍取下。

穆清瑤急了,好端端的打什麽架啊,“喂,相公,你不是來救我的麽?容公子是自己人,別打啊。”

這話猶如導火線,她才認得容忌幾天,就拿人家當自己人了!

抬手就是一掌向容忌擊去。

對麵的掌力並不見得有多強勁,而且還顯得綿軟,如涼風習習,但是,綿綿不斷,厚積薄發,越來越強。

容忌俊眉一皺,沒想到,這個病殃子內力還深不可測,頓時提起精神應對。

穆清瑤這個外行著急地在一旁看著,夜笑離與容忌兩人象在玩相撲一樣,麵對麵地在小小的牢房裏打圈圈,遊走了不知多少個圈,也沒見他們動手,但兩人的神情都專注而嚴肅,一點也不輕鬆。

她就算看不出門道,也知道,兩人正在拚內力,不止內力,還在觀察對方的招式中的漏洞。

傷了哪個都不好,不對,就算傷,也隻能傷了容忌,夜笑離的身子可沒痊愈。

幫不上忙,也不敢隨便打擾讓他們分心,隻好擰巴著一張小臉坐在床上繼續咬蘋果。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穆清瑤看見夜笑離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毛毛汗,知道他體虛,不能再長久下去。

“哎喲!”一聲慘叫響徹牢房。

兩個正在對恃的人同時看過來。對方分了心,破綻頓現,但雙方都關切地看向穆清瑤,沒有人乘虛而入。

容忌收了掌勢,冷冷道:“你體質弱,本公子便是打贏了,也勝之不武。”

夜笑離仍然黑著臉:“本世子便是拖著這具殘軀,也能勝你。”

好吧,離笑天強的不是武技,而是那出神入化的毒功,他不對自己施毒,便是讓了一步,自己又何必用強健的體魄與一個病弱多年之人去爭武力長短呢?

容忌哈哈大笑,倒不計較夜笑離的不友好:“不管能不能勝,今日你身體未恢複是真,本公子可沒有趁人之危的喜好,既然你來了,快把這煩人精帶回去吧,公子也算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不行,你不能走,容忌,你怎麽能半途而廢呢,說好了要守我七天的,明天才到期,不許走。”穆清瑤一聽,急了,容忌一走,夜笑離真把自己弄回去了怎麽辦?真的前功盡棄了。

容忌摸著鼻子看夜笑離。

夜笑離沉著臉瞪穆清瑤:“你坐牢坐上癮了是吧,走,跟我回去。”

“相公,不行啊,你看,我都受了這麽多天的苦了,真要回去了,父王回來……以為我們撒謊呢。”穆清瑤苦著臉求道。

容忌在一旁看得心澀,死丫頭原來也有這麽嬌柔的一麵,這七天天天跟自己鬥嘴,可是半點也不饒人,凶悍起來,比潑婦還要過份,差點讓他忘了她還是個女人。

也許,隻有在夜笑離麵前,她才會象個小女人一樣撒嬌溫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