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空口白牙的,汙陷人也要拿出證據來。”見大臣們都看向自己,皇後極定使自己鎮定下來,聲色俱厲道。

“汙陷人當然是拿不出證據出來的,但是,指證罪行,自然有證據,不過,在拿出證據之前我想問問專司刑名的史大人,殘害手足,虐殺親王世子,該當何罪?”

皇上立即眼神如刀地射向史大人。

史大人卻臉色一凜,向穆清瑤一輯道:“回世子妃的話,殘害手足,該當斬刑,虐殺親王世子,該當抄家滅門。”

穆清瑤冷冷地看著皇帝:“皇上,若是臣妾拿出太子當年虐殺我家相公的證據來,臣妾也不要抄滅他滿門了,畢竟是親堂兄,隻是給他個斬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皇上眼神明明滅滅,狠厲地瞪著穆清瑤:“證據?時隔十七年,你能拿出什麽樣的證據來?你又能用什麽法子證明,你的證據不是偽造的?”

穆清瑤便看了賀相一眼。

賀相眼神也有些複雜,卻還是向前一步道:“稟聖上,當年之事,臣也略知一二,太子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好幾個皇家公子同去後山,太子年紀最大,晉王世子最小才三歲,侍從宮女眾多,有誰能讓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擄走小世子,並殘害之?

臣當初也調查過,那些侍從都是太子以各種名義調走,或驅離,當年的侍從雖然大部份伏誅,但還是餘有人在的。”

賀相竟然親自作證,這點讓皇帝也沒想到,他們君臣,關係匪淺,感情甚深,賀相雖然平素囂張跋扈,但卻很少如此潑皇帝麵子,至少有輕重。

文大人不由睃了史大人一眼。

在對方的眼裏讀到了一絲訝異與難以言喻的複雜。

皇帝怒道:“賀初年,朕當年就命你調查,當年結案的可是你,如今又說餘有證人在?當初為何不稟公辦理?”

皇帝這是在撒賴!

賀相不由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心虛地垂了垂眼眸,怒斥穆清瑤:“不是有證人麽?叫出來啊,若是子虛烏有,可莫怪朕不念親情。”

穆清瑤冷冷一笑,卻看向皇後身後的福公公,纖纖玉指一指:“就是他,他就是當年的目擊證人之一。”

她的話再次引起震動,除了文大人幾個,其他三品以上的官員先前都三緘其口,默不作聲。

但晉王世子被害這段舊案確實牽扯了大家的神經,畢竟人除了八卦,也還是有正義之心的,對一個三歲孩子施慘無人道之事,確實令人發指。

不由得全都看向福公公。

福公公早在穆清瑤一槍擊穿皇帝身後的石牆時,就嚇得腿腳發軟,餘三魂,卻丟了七魄,突然被穆清瑤一指,三魂也失其二,腳一軟就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不用開口也足見心虛了。

皇上氣得隻差沒一腳踹死這沒用的慫貨。

“當年福公公還隻是坤寧宮的一個小太監,被皇後指派服侍太子,如今可成了坤寧宮的總管太監了,福公公這一路青雲直上,可知腳下踏著的是別人的血肉累積的階梯?”穆清瑤厲聲道。

福公公聽得一頭一震,整個人都哆索了起來,他耳朵裏一直嗡嗡作響,全是穆清瑤那一槍過後的後遺症,那一槍若是打在自己的腦袋上,還能留下一塊好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