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卻不肯走,冷冷地看著離妃頹然地扔掉手中的小刀,彎腰吃力地扶起攝政王,“王爺,你的護衛呢?”

攝政王雖然重傷,眼神卻是柔和溫暖的,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意:“秋梨,難為你了,本王……這些年,實在對不住你和阿鴻。”

梨妃苦笑:“什麽對不住對得住的,阿鴻年輕不懂各,再過幾年他就會知道,什麽帝王之位,根本沒有自在逍遙好,當個破皇帝,一年四季都為國家操碎心,連個好點的身體都保不住……先皇若是肯定我的勸,又何至於英年早逝?”

梨妃的話,帶著蒼桑與悲涼,剪水似的雙瞳哀怨幽深,一轉眸,似乎才發現穆清瑤還在,柔聲道:“阿瑤,幫我請太醫過來好嗎?”

此時,大總管已經將攝政王的屬下和侍衛都請來了,穆清瑤應該很恨梨妃,很討厭她的,可卻就在她叫自己一聲阿瑤時,竟然有種非常熟悉之感,梨妃的眼神很溫柔,很慈和,完全不是方才麵對言若鴻時的冷厲與尖銳。

莫非,自己曾經認識過她?

可是,明明是頭一回見麵啊,腦子裏一點印象也沒有。

好吧,請太醫就請太醫吧,誰讓她是阿鴻的娘親,雖然這個娘親極不討喜,但是,人又不是從樹洞裏蹦出來的,給了你生命的那個人,不管以後待你如何,血脈之恩還是在的。

穆清瑤剛走幾步,就聽見南楚官員在問梨妃:“娘娘,您的手要不要緊?”

梨妃道:“沒關係,隻是流點血罷了,對了,王爺傷情很重,你們快過來扶他起來。

穆清瑤心裏一陣膈應,自己傷成那個樣子,還如此關心那個破王爺,言若鴻的傷也很重啊,為什麽不擔心?

突然就很不想去請太醫,讓這對狗男女流血而亡好了。

停下,回頭,眼角卻觸梨妃手中的那把刀子,當南楚官員彎腰去扶攝政王時,那把小刀,曾經差點刺穿言若鴻的身體,又將她的手掌刺穿的小刀,被梨妃悄沒聲息的插進了攝政王的胸口,全刀沒入,隻剩下一個刀柄在外頭。

攝政王來不及慘叫,虎目圓睜,滿眼的不可置信,而所有的侍衛和官員們都驚得目瞪口呆,隻有穆清瑤,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一切,飛一樣向梨妃奔去,但願還來得及。

可是,當她靠近梨妃時,梨妃的唇角已經溢出黑血,看來,她早就將毒含在了嘴裏,隻待刺殺成功,就隨時赴死。

“秋梨……為什麽?原來……你……你一切都是在騙我,你都是在作戲,好等著這一刻,是不是?”不得不說攝政王生命力右比,心髒被刺穿,還能有力氣說話。

梨妃晃了晃,艱難地站立起來,秋水似的眸子裏再也不見先前的柔情與溫暖,有的,隻有刺骨的恨意。

“畜牲,你沒有資格叫本宮的閨名,從你霸占本宮的那一天開始,本宮就恨透了你,若不是為了鴻兒,本宮又怎麽會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你說得不沒錯,本宮這些年,就是在等著這一天,等著親手將你送進地獄的這一天,哈哈哈。”梨妃象瘋了一樣,放聲大笑,攝政王突然一掌向她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