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將軍攔住道:“你們別管他,就當是幫幫為父,幫幫阿鴻吧,他若再這麽下去,皇上會責怪阿鴻的。”

這點夜笑離心裏也清楚,藥是穆清瑤下的,皇上這點肯定清楚,隻是沒有加以責怪,一是這位攝政王確實囂張不討喜,皇上也想懲治懲治他,打擊他的氣焰,二是到底還是顧及晉王府的,皇上輕易並不責罰穆清瑤,婚前是一回事,婚後她已經是晉王世子妃了,再有小動作,皇上不好象父王交待。

但是,攝政王是手掌南楚,大權在握,皇上現在也拿他沒辦法,而南楚是大錦的南境重地,一旦南楚出問題,蠢蠢欲動的南越保不齊就會借機挑起戰爭,如果南楚投向了南越,那事情就更不可想象。

念及至此,夜笑離正要拿出解藥來,突然,紅影一晃,一把將他的藥袋子搶了過去。

“阿離,你幹什麽?”

言若鴻一臉怒色地看著夜笑離。

“阿鴻,拿來。”夜笑離無奈道。

言若鴻卻衝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髒死了,誰讓你睡本宮的床?”說著,拎起攝政王就往外一甩。

他一係列動作快如閃電,穆將軍想阻止時,已然來不及,能阻止的隻有夜笑離,可這位似乎一點想要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摔在地上的攝政王痛吟一聲,許是中毒太久了,這麽多的毒痛讓他變得很虛弱,所以,伏在地上半天也沒起來。

言若鴻猶自憤怒,“以後不許你進本宮的門,又醜又髒。”說著又去拎攝政王,攝政王被他虛弱的拎在手上,神情可憐又難看,言若鴻正要往外甩時,突然,一柄小而薄的刀直刺他的肋下,招式淩厲而狠辣。

而出刀的,正是方才還虛軟無力的攝政王!

隻聽得噗呲一聲,小刀自左肋斜刺入言若鴻的身體,穆清瑤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與夜笑離同時動身,言若鴻卻手一抬道:

“不要參與。”他扔掉了攝政王,左肋處血流如注,方才這一刀,確實太出人意料,任誰也沒料到,身染劇毒的攝政王還有如此大的攻擊力,並且,偽裝得如此逼真。

夜笑離要拿藥給言若鴻止血,可他卻再一次阻止了。

攝政王滿是膿包醜陋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黃口小兒,敢行刺本王,你當本王是泥捏的麽?”

手掌一抬,巨大的掌力帶動空氣旋轉,強大的力流差點將穆清瑤吸了進去,夜笑離及時拉住了她,將她護在臂彎裏,而穆將軍則護住穆清婉,臉色凝重地看著攝政王:“好強大的內力。”

言若鴻紅色的大袍被高高揚起,俊美的容顏冷厲如霜,整個人,象隻被激怒的火鳳一般,展翅飛起,向攝政王攻去。

屋子雖然不小,但兩個功力強大的人生死搏擊,施展的空間就很小。

頓時,桌翻椅碎,牆上轟出一個大洞,橫梁搖搖欲墜,夜笑離拉著穆清瑤躍出屋子。

言若鴻與攝政王也從屋裏打出屋外。

自言若鴻身上流下的血,也由屋裏一路滴灑,一條血路染濕了古樸的石子鋪就的小路,看著讓人觸目驚心,穆清瑤的心猛的揪起,緊緊攥著夜笑離地手,擔心道:“阿鴻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