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到時候,王妃沒了這唯一的兒子,整個家風財就是你的了,保不齊,連世子之位也給了你呢。”東宮舍人道。

“世子之位我豈會稀罕,我要的是,榮歸故裏,總有一天,我要回南境,拿回我應得的。”冷楓眼中滿是狠厲之色道。

正說話間,隨從過來,在他耳旁耳語了幾句。

“她去染坊作什麽?”

“回爺的話,說是要監工。”隨從回道。

冷楓眼睛子一轉,立即起身,向東宮舍人拱拱手:“染坊裏有事,我先走一步,帳我結了,李兄慢用。”

回到印染坊,穆清瑤正拿著契書在對帳。

裕王府要的貨有一百匹之多,而染坊的庫房裏通共才有二幾匹布,幾個工人正裝作忙碌的樣子在染布。

不多時,冷楓果然回來了,穆清瑤眼皮都沒抬,冷楓是表兄,為長,按理穆清瑤得給他行禮,但她此時態度傲慢得很,讓冷機楓的臉色更不好看。

她不急著去找印染坊印布,到這裏來做什麽?做最後的掙紮麽?

“弟妹不是要忙麽?怎麽有空到染坊裏來了?”冷楓一臉笑意道。

“我沒事要忙啊,正好閑著,想起娘親說,要把這家染坊給我,便來瞧瞧這裏的作工進度,表哥真不錯,很能幹呢,最近為染坊添了不少生意,現在染的,正是裕王府的那批貨麽?我怎麽著著,布匹有點少呢?”穆清瑤合上帳本,大刀金刀地坐著,根本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一副她才是主子,冷楓是奴才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冷楓便將椅子提起往前一放,也坐下:“是一批批的來,今天先染這十幾匹布,明兒再染一批。”

“一天隻染十幾匹麽?染坊裏的效率也太低了,這些個工人都是熟手?若不是,還是趁早把人換了吧,免得耽誤工期。”穆清瑤將帳本一放,冷冷地說道。

正在作工的工人便瑟縮了下,回頭看了這位冷清的世子妃一眼,聽說王府的容九都被這位給懲治了,可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手下不由得便更用心了起來。

“都是做了好些年的,豈能說換就換?再說,工期緊,一時又從哪裏調派人手過來。”冷楓皺眉道。

工人們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穆清瑤也不生氣,起身走到一名老工人麵前:“大叔,你在坊裏做了多少年了?”

“回世子妃的話,奴才做了十年了。”老工人受寵若驚地回道,沒想到,堂堂世子妃,竟然稱他為大叔,好生親切有禮。

“十年了啊,瞧您手腳還算利索,不過,坊裏還是多些年輕工人的好,免得誤了工期啊。”穆清瑤歎息道。

“怎麽會誤工期,料備得足的時候,奴才一個人,一天就能染五匹布呢。”老工人生怕穆清瑤就經換了他,急切道。

穆清瑤滿意地點頭:“哦,原來大叔你一個人,一天就能染五匹布呢,那這裏少說也有幾十個工人,大家一起齊心協力,一天四十匹布應該不在話下吧。”

又回過頭來對染坊的總管道:“裕王府的原布都送來了麽?若是送來了,就趕緊的染,莫要耽誤了我的工期,紅豐祥的布還沒地方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