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這個古代孩子,不害羞才怪。

穆清瑤笑著一蒙她的眼:“要不,你蒙塊黑布了再下去?”

墨玉卻已經拿起紗帽往她頭上戴:“是小姐你要戴著才是,可是要當世子妃的人,您這個樣子要是讓人認出來,沒得又有人嚼舌根子。”

穆表瑤哂然一笑,將紗帽往她頭上一戴道:“不用,愛說不說,真有人胡說八道,最多讓世子爺給他下點啞藥就是。”

說著,掀開馬車,一躍而下。

墨玉無語,人家說不說自然沒關係,可就怕世子爺心生芥蒂呀,到底是女兒家,就這般不管不顧的往一群粗鄙男人堆裏擠,總是不好的呀。

穆清瑤下了馬車後,就一臉興奮地在街正中走著,不時地觀察著鐵匠們有工藝,她在慶豐祥時已經了解到,這個時代的鑄鐵技術已經很高超了,隻是,練鋼的水平還不怎麽樣,如果能練出合金來,那她所要的機器就能避免生鏽,可是談何容易啊,首先得找到純淨點的合金元素才行,象錳礦,鉛礦,鎂礦什麽的。

她原就清麗美豔,再加之一身錦衣華服,雖說頭上並沒有多少華貴的首飾,但一件兩件在這些窮苦的鐵匠眼裏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巨大財富,這樣天仙一樣出色的人物,有些人隻在畫上見過,一時間,鐵匠們一個兩們都停了手中的活事,呆呆地看著自他們麵前緩緩經過的穆清瑤,尤其是年青小夥子,更是眼珠子都快粘到穆清瑤臉上去了。

墨玉越發的害羞,憤怒,一雙大眼圍圈兒瞪著街兩旁的人。

就聽得有人爽朗一笑:“這位姑娘,你是北街特意請來的戲子麽?”

戲子?穆清瑤怔了怔,那是個中年漢子,大冬天的,他隻著了一件無袖的褂子,露麵外麵的膀子健壯而有力。

“兀那漢子,胡說些什麽呢?敢汙辱我家小姐,小心我……”

戲子與妓子沒什麽區別,分明就是罵人的話,墨玉快氣死,指著那漢子大罵,穆清瑤忙捂住她的嘴,問道:“大叔為何這麽說?”

那漢子見墨玉身著丫環打扮,一臉的氣憤也不象裝出來的,忙拱手道:“原來是位小姐,對不住,小的以為是北街派來故意影響我們工期的。”

鐵市分為北街和南街,這點穆清瑤來時就了解到,“今天南街和北街有競賽麽?”

穆清瑤看了一眼那漢子鋪子裏未完成的半成品,一看之下,臉色一變,竟然象是鐵箭。

兵器自有工部專門設置兵工廠來生產,很少有在街市上打造的,一路看過去,果然,兩邊的鋪麵裏,也都正製造著兵器,如此大量的製造箭矢,這可不正常了。

“大叔,這些貨可是有人訂下的?時間很緊麽?”她的到來,害得許多年輕小夥子放下手中的工具,都隻看她去了,沒有幹活,漢子既然這麽說,肯定工期緊,與北街的競賽怕也是想多搶些訂單,多完成些產品。

那漢子倒也爽朗:“也不算是工期緊,是城裏有個大官,說是要造些箭矢去給新兵訓練用,工部的兵工廠造不贏,所以才在兩個街市上訂了一些。”

城裏的某個大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