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人很可怕,北靖侯的武功雖強大,但太過剛猛,此人功夫諱莫高深,詭異難測,又使得一手施毒術,她那點子手法在他麵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所以她袖袋裏雖然有迷藥粉,卻沒敢用。

手突然能動,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待躍起,想起還披著他的外袍,忿忿扯下,正要扔了,發現衣擺處繡著一隻青蝶,衣服質地很好,柔韌絲滑,象是貢品,穆清瑤曾經特別想弄一兩匹給公孫昊做幾件直綴,無耐這種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後來還是賀雪落送了一件,他長穿在身上,在公子圈裏顯擺。

改變主意,將衣服收好,潛回槐陰院。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墨玉服侍她梳洗,王媽媽做好早點等著。

穆清瑤神情氣爽地坐在桌邊,墨玉為她裝了一碗百合米粥,看著她的臉色,猶豫道:“爺一晚沒歸。”

“許是歇在書房了。”王媽媽對墨玉使了個眼色。

她們是怕自己傷心吧。

成親三年,名義上是夫妻,又何曾有過夫妻情義?早習慣了,他回不回來,晚上宿在哪裏,穆清瑤著實沒興趣管。

“坐下一起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些。”指指對麵的椅子,穆清瑤對王媽媽和墨玉道。

“這怎麽使得?”昨天墨玉與少奶奶同桌吃飯,王媽媽很不讚同。

“在我這裏,不用講那些虛頭巴腦的規矩,隻要真心待我,我就拿你們當親人一樣,王媽媽,張媽不在,以後你就替了張媽媽的差事,我拿你當乳娘一樣。”穆清瑤認真的地看著王媽媽道。

乳娘的地位近乎半個主子,少奶奶是在抬舉她,王媽媽心中一暖,鼻子就有些發酸,愧疚地看著穆清瑤:“奴婢……不值得少奶奶這麽對待,當初奶奶被趕出府門去時,奴婢……”

穆清瑤擺手:“都過去了,我隻看以後。”

王媽媽唇角顫動,眼圈紅紅的半晌沒有說話,昨日少奶奶對王昆家的和劉氏幾個手段有多狠厲,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何其幸運,不但沒挨責罰,反而得到重用,還以乳娘對待,以後,再遇事,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維護少奶奶……

吃過飯,穆清瑤和墨玉走到二門便被守門的婆子攔著:“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

墨玉怒道:“少奶奶的事也由得你這奴才置喙?”

婆子苦笑:“少奶奶莫怪,不是奴婢大膽,是夫人下的令,不許少奶奶今兒出去。”

墨玉正要發火,穆清瑤道:“你可知夫人為何不讓我出門?以前夫人並不如此嚴苛啊。”

婆子以前對穆清瑤態度也不怎麽恭敬,但她昨天在府裏的一番作為簡直轟動整個侯府,今天擔這個差事,心中早生了怵意,討好地走近穆清瑤道:“少奶奶有所不知,昨兒晚上,侯爺也不知怎地了,竟然收了春紅……”

婆子一臉暖昧,欲言又止,看來,這個“收”怕不是好收,而

北靖侯素來莊重自恃,並不好色,這些年府裏也沒幾個妾室通房,真要收春紅也會和顧氏商量,決不會強來,想起昨晚那人出神入化的行毒功……穆清瑤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