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橋與謝傲青對峙不歇,如同棋盤上的黑白子,必須定出勝負。二人均麵色紅潤,內力盡數加注在自己的武器上,導致身體有些空虛。彼此間都想穿針引線,猛然互對幾十掌後,各自收力倒退幾步。由於內力不再需要滔滔不絕的往武器身上流去,張遠橋頓感氣力無窮,霸王槍槍尖突然點地,槍杆彎折成半圓狀,槍柄往謝傲青的頭上砸落。

    謝傲青看到散發著金芒的槍杆,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頭頂來時,忙用右手揮臂揚起虎頭刀,以刀麵護住頭頂,砰的幾聲,槍杆反複間落在刀麵上,最後急速回彈而去,虎頭刀不停震蕩,險些脫離謝傲青的右手。

    張遠橋瞧準時機,槍柄垂在地麵,單手握住槍杆,雙腿離地,往謝傲青的胸膛跺去。謝傲青剛穩住身子,見張遠橋攻勢源源不斷,心中不免有些憋屈,心想:“這番下去,對我不利啊!”一麵想,一麵斜腰側身,將刀尖插入地麵,借助刀柄撐起身子,雙腿奮力與張遠橋的雙腿在半空中激鬥,二人腿上的黃塵被陡然震散,鎧甲聲叮鈴咣啷的響個不停。

    二人雙腳對踹,未分高下。皆握住自身武器,雙腳落地,牢牢站穩身子。謝傲青不願一直處於被動,急忙揮動虎頭刀朝張遠橋砍來。刀上寒光爍爍,由於速度極快,刀身周圍凝聚一團白光。張遠橋不敢怠慢,不停扭身躲閃,眼眶被連綿不絕的攻勢直刺的有些發痛。

    “張將軍,恕謝某得罪了!”謝傲青自身被刀光包圍,宛如形成一個保護罩。一眾將士遠遠看著,誰都認為,沒有辦法破開刀光。張遠橋一聲不吭,手中長槍嗡鳴直刺,手腕在槍杆上來回翻轉,槍尖發出陣陣簌簌聲,張遠橋大臂一揚,槍尖變換方位,直接橫掃過去,竟將刀光盡數抹除。

    “區區小伎,如何奈何的了我?”張遠橋掃開刀光後,槍尖插於地麵,不斷地左右摩挲,好似在黃土上寫字一般。槍影隨手速不斷加快,謝傲青又重新歸於被動,不斷將刀尖攔截在下側,以防槍尖點到自己的腳上。如此一來,二人一進一退,地麵滿是遺留下來的痕跡。

    從遠望去,槍影與刀影縱橫交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人已經連拆數百招,張遠橋是越鬥越興奮,謝傲青卻有些怯戰了,心中苦道:“哎!今日實乃我之不幸啊!”突然橫刀格擋槍尖,隨後單手丟開刀柄,扭轉身子側於一旁,又重新握住刀柄,抽回虎頭刀,快步往回奔去。

    “王上!他要逃!”尚未脫離戰場的一位將士將手中長槍從紅甲將士的喉嚨拔出後,大聲驚呼道。

    “虎衛營眾將士,速速歸隊!違令者斬!”謝傲青本想殺幾個鎮南關將士泄泄憤,但一想到身後還有張遠橋在對自己虎視眈眈,便開口向虎衛營喊道,心思就此作罷。

    張遠橋沒有選擇追擊,他知道謝傲青不想戀戰,並不是怕了自己。隻停下了腳步,槍杆豎在地麵,對尚在廝殺的一眾將士喊道:“兄弟們!速速歸來!”

    兩邊的將士聽到喝令,皆心下一震。其實拚殺到這個地步,早已精疲力盡了。靠的無非就是個人毅力了。但人人不是善茬,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隻一邊刀槍相交,一邊慢慢勒馬往後退去。地上屍體快要堆成小山,鮮血快要凝成一條小河。眾人退至最後,紛紛收轉武器,調轉馬頭,心中默默為死去的兄弟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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