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發絲甩在額頭,發鬢隻穿一根發簪,甚至不願意佩戴官帽,將其胡亂地丟在一邊,寬大的黑色刺鶴錦袍,披在李長河瘦弱的軀幹,總顯得格格不入。

    府內擺放一張四方桌,桌上酒菜齊備,李長河麵朝府外,盤腿坐在椅子上,他對沈重山與鄭夫子招手呐喊,示意盡快落座,對他而言,抓緊結束好睡覺。

    “進去吧,這李長河等咱們呢!”沈重山伸出右手,讓鄭夫子先走一步。

    “坐沒坐相,哼!”鄭夫子看到李長河浮誇的模樣,忍不住甩了甩袖袍,闊步走去。

    沈重山搖頭輕笑,邁步跟在鄭夫子後頭,向內走去。

    二人入了府內院子,才發現此處的景色,與外麵相比,算得上另一個世界。院子裏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小道直達府內。而在其左側,種著幾棵高挺四季鬆,葉如細針,顏如翠玉。在四季鬆後麵的深處角落,有一張臥椅,一處案桌,案桌上麵,還擺放有幹淨的茶具。

    右側與左側不同,有一方水池,池裏朵朵荷花,爭豔般接連盛開。花香撲鼻,令人流連忘返。荷花之下,有一群顏色各異的錦鯉,遊玩嬉鬧,時不時撲騰出水花,留給荷葉幾滴珍珠,柔而不媚,仿佛渾然天成。

    “這李長河在這院裏花費的心思與錢財,恐怕比花在公務上還要多吧?”鄭夫子雖不喜李長河,但麵對此處景色,還是說出讚賞的意味來。

    “那是自然。記得趙廉在任時,這裏無非幾處花草罷了,你就算讓他花心思打理,他也不會聽的。”沈重山望著此處美景,眼裏卻回想起過往種種。

    李長河手中把玩著酒具,盯著尚在院中的二人,眉眼間浮現傲嬌。這是自己花費心血所打理的,誰來不讚賞幾句?趙廉那個家夥算什麽,腦袋一根筋,注定成不了大事!想到這裏,李長河倒了一滴酒,緩緩入口。

    “進去吧,別讓李大人等太久。”沈重山看向鄭夫子,發現這老家夥,竟然趴在池子邊,伸手逗起魚來。

    “嘖嘖嘖,這些錦鯉也是不怕人啊,不過老夫手中可沒有食物,還是等李長河來喂你們吧!”鄭夫子甩掉手上殘餘的水滴,咯咯笑道。

    “你這老家夥,看見魚就走不動路了,回頭不讓李長河送你幾條?”沈重山打趣笑道。

    “你這說的什麽屁話,老夫可是有原則的人,他李長河的魚,看看養養眼就行,至於讓老夫養,白日做夢!”鄭夫子急忙擺手,他可不想在這條話題上扯太久。

    李長河見沈重山與鄭夫子還遲遲不肯進來,心裏難免有些著急。這裏可是老子的清淨處,哪裏受得起這般吵鬧,連忙走到門外請二人落座,可這二人像沒聽見一般,說著彼此間的話題。

    “好啊!在我李長河的地盤,居然拿我不當回事,有本事進來拚酒!”被冷落的李長河,心中堵著一股氣,咬牙小聲嘀咕著說道。

    誰料到這句話,恰好落進了沈重山與鄭夫子耳朵裏,誰讓他們武功高強,聽力強悍呢?在他倆年紀加起來超過百歲的臉上,浮現出相當滿意的笑容來,就等你李長河這句話呢,早點說出口,也不會跟你耽擱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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