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硬著頭皮道:“鼇家花錢疏通了點關係,進地牢探監。”

    許征盡眉梢一揚:“探誰?”

    “死牢裏的一位老者,曾經是撫政司的參事,姓劉。”

    王守義心虛地觀察著許征盡的表情,無奈道:“這本不合規矩,但崇州某位大人曾給小人施加壓力,一些能行方便之事,不要為難鼇家。”

    鼇家上頭有人,連蒼蠅蚊子都知道。

    所以王守義也隻能做出讓步,畢竟他隻是一個府衙小縣令。

    對此,王守義又趕緊補充一句:“殿下,九成被關進來的人都和鼇家不熟,每次探監,都有縣衙的人跟著,所以……”

    “行了,這事我先不問,下次來的時候我會親自去看看那個姓劉的參事。”

    許征盡琢磨了一下,腦海映著童青那張臉:“這個童青,到底什麽來曆?”

    王守義搖頭道:“鼇家幕僚……一些走正規文書,上報,牘章事項,都由他來完成,聽說是一名聰慧文士,年紀輕輕曾中過進士,但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入朝為官,三年前來的鼇家。”

    “這人不一般,我們要小心提防才是。”燕衛青忽然道。

    “這個小人也看出來了。”

    王守義連忙道:“殿下,鼇家這群人狼子野心,拉攏的官商也是一丘之貉。”

    “所以且不說這個童青為人如何,您和燕統領覺得……這鼇家拿錢,實屬是發了善心?”

    加固城防,不止要加固城牆防禦,還要挖溝做戰壕,從崇城購進兵器馬匹,招募一些義勇。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要知道,朝廷都快放棄荒隅城了。

    王守義連年給吹沙城、崇城、朝廷上書。

    但就是要不來賑銀餉銀,

    每到三更半夜就躲在被子裏自己在那兒嚎啕大哭。

    許征盡搖了搖頭:“好心才怪。”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並非善類,發這種善心,隻是被架上了高台,不得不做。”

    王守義一愣,問道:“不得不做?小人不太理解……”

    許征盡道:“崇州地偏,但通向幽州這段路卻平坦不險。”

    “既沒有崇山峻嶺阻擋,也沒有江河天塹橫欄。”

    “所以進入中原相對容易。”

    “荒隅城被譽為關內阻隔幽州的第一屏障,並不是因為這裏守備戰力充足,糧草豐厚。”

    “而是荒隅城與吹沙城的必經之路,匪患嚴重,流寇肆虐,江湖草莽也不乏少數,這是一股不弱的戰力。”

    “這股危禍朝廷的武裝力量不容小覷,天然形成了一個比好特殊的生存生態……”

    “換句話說,很多人都不希望荒隅城被胡人直接攻陷,因為會損壞他們切身的利益。”

    王守義醍醐灌頂,目光一亮:“所以殿下的意思是,鼇家是接到了上頭某位大人的命令,必須出錢加固荒隅城城防守備?以備不時之需?”

    許征盡冷笑:“自然。”

    王守義幸災樂禍道:“蒼天有眼啊,這次終於能看到鼇家吃癟了,加固城防,招募義勇,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啊!”

    許征盡搖頭道:“王老爺別這麽天真了,鼇家出錢,所帶來的結果必然是苦心孤詣地地盤剝崇州百姓,惡人為善,是缺乏基因根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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