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來,這個鼇屠手上沒啥營生?”劉三喜嘀咕一聲。

    許征盡看他一眼,“他是鼇家高手,又是老太爺義子,怎麽會撿不到便宜?”

    “我可是聽說過,鼇家把一個很賺錢的營生給了他。”

    很賺錢的營生……劉三喜猛地緩過神來:“殿下,您說的是銷金窯?”

    銷金窯三個字剛說出口,大家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驟然變了。

    滿嘴是血,幾乎殘廢的鼇錯都瞪了瞪眼睛看向這邊。

    燕衛青蹲下身來,眼中滿是冷酷:“鼇屠,事關銷金窯的營生,殿下想拿走,你是自己供認,還是我先把你徹底廢了再說。”

    “燕頭兒,不用這麽麻煩,我來就成!”劉三喜自告奮勇,從衣兜裏又取出一個黑布氈。

    鼇屠看著劉三喜手中的黑布氈,眼瞳立馬露出一絲驚懼:“殿下,別讓他給我上刑,我招,我什麽都招!”

    “這……”許征盡微微張嘴,毫不掩飾眼中詫異。

    鐵骨錚錚鼇義子……

    燕衛青也愣了愣,眼中露出一抹鄙夷。

    本以為這個鼇屠當時在街巷給他和王守義下跪認罪,隻是某種緩兵之計罷了。

    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沒有骨氣。

    “你的原則呢?”

    “鼇家知道你是這種人嗎?”

    許征盡看著他咧嘴一笑:“如果知道,他們竟還敢讓你當義子?”

    鼇屠道:“原則誠重要,忠心價更高,但若性命有危,兩者皆可拋。”

    “說得好,這才是你真正的原則!”

    許征盡點頭,既然這人這麽好說話,那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三喜,你把這東西一拿出來,這鼇屠就跟丟了魂似的。”

    許征盡麵露好奇道:“怎麽,你這刑具很厲害?”

    劉三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小人師承京都朝廷的某位用刑高手,當時姐夫花了銀兩,特意把我送過去學習了三個月,現在算小有所成!”

    “好,這一筆我會讓你姐夫給你記上,以後好好幹!”

    許征盡拍了拍劉三喜肩膀。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

    荒隅城這批人,尤其是縣衙的這批,是真沒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能一直紮根在這虎狼橫行的地界,還能捯飭地這麽風調雨順。

    果然各個都身懷絕技。

    既然現在都談妥了,許征盡也不耽誤時間,拿出罪書放在鼇屠麵前:“畫押吧。”

    “遵命。”鼇屠乖乖畫押。

    幾人走出牢房,臨走之前,鼇屠忽然道:“殿下,我奉勸您一句,西北勢大,水深,尤其是鼇家,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抗旨帶人趕緊回到北方,免得最終人財兩空。”

    許征盡回頭行禮道:“多謝。”

    鼇屠道:“不客氣。”

    許征盡笑了,直接吩咐劉三喜道:“派人再給他四十大板。”

    ……

    晌午,簡單扒拉兩口飯,在燕衛青指揮下,許征盡酣暢淋漓地在死牢第二層打了一架。

    第二層知曉他身份的人,基本沒有。

    所以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很簡單,能打贏世子殿下的,都能賞燒雞,白飯,小酒一壇。

    這座地牢的人,最缺的是什麽,肯定不是銀子,而是口食。

    所幸,在燕衛青看來,殿下武學天賦驚人,沒需要怎麽出手幫忙,也就放任不管了。

    “這地方挺好,亡命徒心狠手辣,打壞了,我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許征盡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頗為豪氣。

    “殿下下肢出奇地穩,那反手握刀的法門也是別具一格,而且專攻下三路,有時候燕某覺得殿下才是那個亡命徒才對。”燕衛青對此稍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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