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來到這隧鄴城,應當也不是想成為逃兵狼狽離開的。”皇甫真一繼續說道,“更何況,諸位也已經看到了這些蠻物們的力量——你們能想象你們撒手不管之後,這些突然壯大,甚至有備而來的蠻物們在突破了隧鄴城這城牆,深入這琉國境內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麽?中招的人,淪陷的城池都會越來越多,蠻物們會越來越壯大,到時候一切都會都會變得不可收拾起來,而你們就算離開,也不可能再找到足夠太平的落腳之地。”

    “這是一件與我們自身休戚相關的事情,我們隻要逃了這一次,以後的日子裏,便隻能繼續逃下去,在那個時候,我們的身邊可就不會有今天這麽多能夠與我們同生共死的同伴們了……”皇甫真一繼續說道,話語裏濃濃的煽動之意,卻是過猶不及。

    可惜,如果皇甫真一麵對的是那些剛到隧鄴城的修士們的話,這些話語或許都還有些用途,但是,越是活得久的修士越是看重個人私利,特別是這些已經心生退意的修士們——這麽多年下來,隧鄴城裏的這些士卒一個個早就混成了老油條,有些事情本就是心照不宣,此時再讓他們聽到這種話,他們隻會覺得這城主果然是在將其他人都當作傻子。

    “說得真好。”西卡冷颼颼地開了口,甚至還鼓起了掌來。

    “我也相信諸位來這隧鄴城,心裏揣著的都是想要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可是卻不想這雄心壯誌成為了他人的踏腳石,自己還被他人三言兩語的煽動弄得感恩戴德,以至於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西卡抬眼看著皇甫真一,直接問出了所有人心裏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你說這隧鄴城如此重要不能失守,為何你自己卻從來沒有率領那些親衛們身先士卒呢——你身為一位元嬰修士,在這戰場上的作用可遠比那些金丹有用得多了。”

    “可惜,你和你的那些下屬,刀鋒所向之處,一直都是人類。”西卡抬出了之前皇甫真一命人逼迫那些炮灰前去挑釁蠻物之事,並對此大加渲染,卻如睜眼瞎一樣無視了那半空之上仍在不斷發生的爭鬥——雖然某種意義上而言,那些被黑泥侵入的修士也的確都是人類。

    “口上說得好聽,行動卻總是讓人心寒。”一番控訴之後,西卡嗤笑了一聲,他也的確希望能在這片混亂之中將皇甫真一徹底解決,那樣一來,一些私相授受的把柄,便可徹底湮沒於這個世界上了。

    內訌一觸即發。

    “看起來,不將你們這些異國人驅逐出境是不行了。”皇甫真一冷哼了一聲,身形未動,但是他周遭的靈力卻猛然爆發,瞬間就將原本圍在他身邊的修士們遠遠地推了開去,同時空氣中那些靈力扭曲著幻化成了一隻透明大手,向著西卡以及他身旁的那些修士們擒拿而去。

    西卡上前一步,在他身前的靈力瞬間凝成了一麵堅硬的牆壁,擋住了皇甫真一的進攻,同時反手對桑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盡快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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