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真一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難道這些蠻物們是受他控製了?”皇甫真一想到了單烏那見鬼一樣的統禦能力,心裏一陣慌亂,卻又覺得此事十分有可能,“那些蠻物們突然變得仿佛開了靈智,說不是有人搞鬼……當我傻子呢?”

    “去將地牢封死,絕對不要讓裏頭那玩意衝出來。”皇甫真一對地牢附近的守衛們吩咐道,幾個呼吸之後,隧鄴城的某處地下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地麵上也因為地底的高溫而迅速地熔化了一灘,留下了一塊微微凹陷的漩渦狀的滾燙岩層——那處地牢已經徹底地被熔融的金屬所封死,並且嵌入了周圍那些已經固化了的岩石中,更有層層封禁,換句話說,不管那些蠻物如何力大無窮也不管那些黑霧如何無孔不入,都別想將“單烏”從那地牢裏頭撈出來。

    這些動靜自然引起了西卡的注意,於是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皇甫真一一眼。

    “哎呀,看來這事情要不妙了呢。”一個看好戲的冷颼颼的聲音響起,西卡和皇甫真一同時回頭,看到了遠處那珍薈樓樓頂上蹲著的吃遍天,而吃遍天遙遙地對著那兩人招了招手之後,掐訣往自己身邊那樓頂的明珠上一拍,一團雲霧從珍薈樓的下端翻滾而上,偌大的珍薈樓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團四散的煙霧之中,那一片區域憑空就空了一塊出來。

    “他這是做什麽?”西卡和皇甫真一的心裏同時想著這個問題,而後他們的注意力便再次被之前那地牢的所在吸引了。

    地牢周邊的地麵上,那些未被封禁影響到的地方,突然接二連三地翻滾出來了一些土石堆,而後一個個全身黑紫的肉球從那些土石堆裏跳了出來,嗷嗷怪叫著往四下衝去,攀上了那些炮灰營的蜂巢,將裏頭那些還在觀望形勢沒有參與戰鬥的修士們撲倒在地,大口啃噬了起來。

    而之前那些被黑泥們擊落在地的修士們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身體的表層開始發黑發漲,行動亦變得不怎麽靈敏,而在他們的知覺中,似乎一直有那麽個聲音在誘惑著他們:“吃人吧,你吃了足夠多的人,你身體裏的那些小怪物們就不會吃你了。”

    於是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修士勉強調動著自己身上的靈力,禦器來到了空中,沒有對那些不斷攀上城頭的蠻物們動手,反而嗷嗷叫喚著往更上方的那些修士們衝了過去。

    顯然,沒有人預料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有人類主動地攻擊人類,於是有一個修士沒有防備,被那人一把撲中,撞碎了身上的護體靈光,而後拖拽著往地麵上墜去,過程之中,那人的牙齒已經深深嵌入了被自己撲擊的那修士的脖頸之中,血肉混合著一些骨頭碎渣,還有豐沛的靈力,一同順著自己的口腔,咽喉,直至腸胃。

    那人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裏那些黑泥對這團血肉的歡欣鼓舞,同樣也感受到了它們對自己身體的侵蝕的減緩。

    “真的有用。”那人隻覺得自己仿佛是在鬼門關前看到了一線光明,也來不及管這道光明通往何方這一條路是不是飲鴆止渴,總之他隻能緊緊抓住這一根稻草,讓自己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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