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知道的。”千鶴抿嘴微笑,同時斜眼看向吃遍天,“這可是我從古籍之中看來的花式,花了許久才複原出了這般模樣,而你,隻知道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好吃,但這吃起來的情趣,你可是落了下乘啊。”

    “嗬嗬,這種慢條斯理的吃法,和我這副模樣也不匹配啊。”吃遍天感歎著,舉手一招,那細窄河道上漂浮著的一艘小船便落到了他的手裏,那船艙底部一團淺淺的酒水,上麵點綴著淡粉色的花瓣,而後吃遍天糾結地把玩著那小船模樣的酒具,高高地舉到了口邊。

    吃遍天故意地張大了嘴巴,於是越發顯得那淅淅瀝瀝滴落的酒水連潤一潤喉嚨都不夠的窘迫。

    “嗬嗬。”千鶴明顯被逗樂了,打起了扇子遮著臉,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了兩條細縫。

    “古籍?是說這個世界……雖然看起來生物都是從未見過的存在,但是似乎與我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仍有很多相通之處?”單烏隨意地迎合著千鶴的那些提問,心裏卻忍不住揣測,“語言隻是有些發音的不同,衣著除了這女子身上的層層疊疊之外也沒有太大的變異——細說起來甚至還不如蓬萊那些海島之間千奇百怪的差異……”

    “當然,最明顯的同步,還是這曲水流觴的名稱。”單烏的驚異幾乎全是由此而發——他說出這曲水流觴的名詞的時候本沒指望能與這個世界之中的古籍的說法對應上,甚至已經盤算好被千鶴反駁之後他再圓話了,畢竟這兩個世界之中雖有很多類同之處,卻也不是特別容易就為這種偏門的宴席形式想出個一字不差的稱呼來的。

    “如果能看看這個世界所謂的古籍就好了。”單烏心中暗道,於是與千鶴之間的對話便漸漸由那些魚片往著曲水流觴的由來上轉移,想要套出一個可以求閱所謂古籍的機會。

    “總不至於到頭來,這兩個世界,其實都是同一個起源吧……”

    ……

    千鶴是個極講究極精細的女子,不管是對食物還是對自己的衣著妝容,甚至對那些樹上花瓣飄落的方向都極為苛求,甚至不惜以術法改變風向,讓場麵變成她所想要看到的模樣。

    “其實我所見的曲水流觴,並沒有如此拘謹。”單烏忍不住開口說道,“那些置於溪水之中的酒器形狀也是各異,或為葉片,或為五瓣梅,那水流因為源自天然,所以流速方向均是變幻莫測,時不時便會有些杯盞擱淺到水岸上,如果這個時候有誰在那水岸附近接到了杯盞,少不得得吟詩作賦一番,以作助興之事。”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樁極為隨性熱鬧的事情。”單烏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講究的是興之所至,不醉不歸。”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和我的觀點一模一樣。”吃遍天拍著單烏的肩膀,仿佛是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一副很是開心的模樣,“這秀秀氣氣的飲法,怎麽可能催生出那麽多驚世文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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