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霆的臉色有些發青——他的確想要去找單烏興師問罪,但是另一麵,他仍不想放棄單烏所意味的機會,故而他才會這一路罵罵咧咧,要將自己心頭的怨氣多吐出來一些。

    而清曇攔路的意圖更是已經擺明了的——在壓製了自己這徒弟那麽多年之後,眼下是想直接搶奪那個可能讓昆霆更進一步的機會。

    “我告訴你來龍去脈之後呢?是不是打算將我就此滅口,也省的我會與你爭這機會?”昆霆冷笑了一聲,手裏的金瓜錘已經微微提起,一點雷光蓄勢待發。

    “看來你對我是誤解已深了。”清曇搖了搖頭,“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未落,清曇已是直接出手。

    一根若有似無的金色絲線從清曇的指尖亮起,眨眼之間便在昆霆的身遭點亮了幾個節點,昆霆大吃一驚,手中的金瓜錘還沒來得及抬起,便已難以動彈。

    昆霆根本來不及反抗,隻覺得似乎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上了自己的手腳身軀,這些絲線如春蠶吐絲一般,一層層地覆蓋,變得嚴密堅韌,甚至還有無數的線頭往自己的皮膚底下鑽去,而他此時也已經看清圍繞在自己身遭一圈的那些亮著微光的符籙,正隨著清曇的指訣而不斷跳動著。

    “傀儡符……”昆霆一時駭然,不光是為清曇的手段,更是因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居然早已入了陷阱。

    “所以,你還不說麽?”清曇笑著問道,那些符籙接二連三地化作細小的金針,嗖嗖地紮進了昆霆的體內,而他頭頂之上,亦有一柄懸空的小劍,眼看著就要落下。

    “我……我說!”昆霆的臉色大變,他想起了李天師曾經告訴他的,用傀儡符製服過單烏,甚至因為將其置之不管而使得其活生生死了一次的事情——那種情境放在單烏身上隻讓昆霆覺得跟著單烏果然是有些搞頭的,沒準就能知道這死不了的秘密,但是這種假設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昆霆的心中,便隻剩下了驚恐畏懼這一個感覺了。

    “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兒。”清曇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撤去昆霆頭上那柄小劍,反而將其往昆霆的天靈蓋上又插入了一些。

    昆霆立即覺得自己的眉眼似乎是無法自如動彈了,全身上下,或許隻有一張嘴還能保持著自我的意識。

    “那個單烏,就是最早的時候,師尊讓我等下山追捕的那個妖獸。”昆霆的嘴唇顫抖著,說出了單烏的來曆,“也就是那個可以死而複生的人。”

    “是那個太歲小妖?”清曇微微有些吃驚,他本以為這妖獸或許有部分真實,但是更多的是一個被李辰這個一心想要回到中桓山的棄子所誇張了的騙局,卻沒想到事態發展到如此地步,竟全是拜這小妖所賜?

    “他真的能死而複生?”清曇於是問了一句,當初李天師演示給自己看的時候,自己的確是頗有些意動的,但是在召來其他上師一同研究的時候,清蝠直接說了句“這麽遠的距離,如此淡薄的聯係,他要做戲,我們就算真的手眼通天,也未必就看得出來”,將清曇心裏那些雀躍的小火苗就此澆滅了大半,而這也是最終這些上師們在麵對這不死之物的誘惑之時,卻依然顯得無比矜持,甚至還會顧忌那不入凡俗的規矩的原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