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種僥幸以後還是不能再有了。”單烏默默地對自己說道,雖然自己麵對的仍是種種的凡人,但是沒準其中就有那麽些個見多識廣的呢?
……
司天院,摘星樓,一間四麵封閉的小屋,屋子的中間有那麽一張法案,上麵擺放著香燭黃紙,還有種種諸如招魂鈴鎮魂幡桃木劍雞血朱砂等物,李天師站在這法案的前方念念有詞忙忙碌碌,而單烏端端正正地跪在他斜後方的位置,罩在頭上的鬥篷已經被掀開,甚至臉都被李天師命令手下童子擦了個幹淨。
李天師念叨了半天不明所以的祝禱之語,而後抽出一張黃紙,並指一劃,便切出來了個人形,隨即筆沾朱砂,低著頭在那上麵勾畫了半天。
待到一切就緒,李天師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瓶,小心翼翼地往那黃紙小人上麵滴了一滴清澈透明的液滴。
“他的師門到底給了他多少東西?難道這些都不算修真之人直接插手凡人爭鬥麽?”單烏默默地看著,微微覺得有些不甚公平。
那黃紙小人在承接了那滴液體之後,居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在那法案之上踱著步子,隨後背著手,做出了一副世外高人俯瞰雲間的模樣。
這場景讓單烏很想笑,但是隻能腦子裏笑,一時間憋得很是有些痛苦。
李天師卻是無比嚴肅地對著那黃紙小人跪了下來:“劣徒李辰,見過清曇上師。”
“免禮。”那黃紙小人伸手示意了一下,而後很是端莊地轉過身來,“有何要事稟報?”
於是單烏更想笑了。
……
李天師對著那黃紙小人說了一通發現單烏這麽個太歲小妖的過程,同時也詳細說了自己在單烏身上發現的異常,更令單烏也上前跪在了那黃紙小人麵前,而那黃紙小人晃著腦袋將單烏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頗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看不出此物底細,你說此物可以死而複生?”
“不敢欺瞞上師。”
“把它殺了,讓我看看。”黃紙小人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是。”李天師領命,一個響指,單烏甚至來不及在心裏罵一句老烏龜,他自己的手便已經狠狠地蓋上了自己的天靈蓋,而後便是世界一片漆黑。
……
單烏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幾回,因為那個黃紙小人一次兩次沒能看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便傳訊了其他人前來判定,然後單烏就在那些上師麵前又死了幾回。
單烏隻覺得自己腦子裏的粗話快要把自己的頭給撐爆了,不能直接開口問候李天師連同他背後宗派那些上師的祖宗十八代更是讓這種恨意濃厚熾烈連綿不絕,而這種恨意不光是針對這些人讓自己死去活來受的罪,更多的,卻是累積在那些上師們表現出來的那種完全不當自己是人的冷漠上。
打個比方,就好比肉攤之上,有人指著一塊肉說:“喲,這塊肉不錯,給我切成肉燥,記得切細點。”
看起來好像沒啥,但是單烏現在在這些上師們的眼裏,他的身份就是這塊要被亂刀斬碎的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