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單烏的腦子裏是多麽激烈的情緒,他的肉身依然處在李天師那傀儡術的控製之下,手腳僵硬麵無表情雙眼無神,乖乖地死了一次又一次而不知反抗,看起來的確跟一塊沒有知覺的死肉沒什麽兩樣。

    “雖然看起來和太歲仍有差異,但是我認為不管此物究竟為何,都應該盡快將他收歸宗門。”其中一張黃紙小人說道。

    “不過,此物眼下隻能算是稀罕,具體有什麽功效卻是未知,我等並不值當為此大動幹戈。”

    “兩位上師無需煩惱,對於此事,劣徒心中已有定計。”李天師躬著身子,開口道。

    “哦?你且說來聽聽?”

    “我已說動魏國國君魏央,想來不久之後,他便會前往中桓山拜山祭天,到那時,我可以將此物算作貢品,一並帶上,凡間帝王家的威儀,我想也不是隨便誰都敢來冒犯的,足以保證這一路上萬無一失。”

    “很好,便依此計。”一個黃紙小人讚同道。

    “隻是你要記得,祭天之行,封賞之禮,龍脈之氣,這些對宗門才是重中之重,切莫耽擱,千萬小心。”

    ……

    黃紙小人一個接一個平躺了下去,變成了一張張毫無生氣的普通黃紙,而李天師命令單烏與他一起,對著這些黃紙三跪九叩,做足了恭送的禮節。

    小房間裏安靜地隻有李天師與單烏幾乎同步的呼吸之聲,當然不會有人聽到單烏腦子裏那一陣陣的電閃雷鳴。

    “讓我說話!讓我罵人!他媽的我是人不是豬肉!讓我撕爛你們這堆裝模作樣的黃紙!我咒你們吃飯噎死喝水嗆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咒你們的後代生男為盜生女為娼!”

    “有朝一日,我單烏,誓要血洗中桓山!”單烏在心中嘶吼著。

    而那些人的名號一個兩個也被單烏牢牢地刻在了自己的心裏,大筆紅字,入木三分。

    ……

    單烏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他被李天師放在了一個庫房一樣的房間之中,周圍堆疊著一些箱子,其他地方還零碎地放著一些諸如兩人來高的紅珊瑚,臉盆大小的玳瑁殼等等等等,此外甚至還有一座幾乎占據了小半個庫房的玉山,上麵雕刻著無數巴掌大的衣袂飄飄的神仙一樣的人物,而那玉質晶瑩剔透,顯然絕非凡品。

    單烏就盤膝坐在這玉山的對麵,兩個手還在自己的身前掐了一個不知道有何意義的,仿佛蓮花一樣的手印,更讓他覺得莫名的是,自己的身上居然還被紮上了一圈子紅布,看起來似乎真的就跟過年的時候上供給廟裏神仙的火腿一樣。

    不知道已經過去幾天了,沒有吃沒有喝,不能移動不能排泄,眼睛不能眨,身體不能自主地移動,但是偏偏身體之上的每一絲感覺都無比清晰。

    對單烏來說,沒有一次瀕臨死亡的痛苦,能有這一次這麽殘忍得讓人難以承受,兩相對比,他甚至覺得之前那些死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死法,反而是一種仁慈了。

    是的,單烏的確能夠死而複生,但是就他的每一條命而言,他都還隻是一個凡人而已,就算因為修煉出內力的關係而顯得比普通人更能扛,卻也仍有極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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