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講,與人敘舊,必會酒足飯飽,或家長裏短,或談天說地,短暫交談似是在傳達消息,且不想引人注意。

    任起與左言清此番舉動,倒有些奇怪。

    安陽說起,這任起曾經將安陵公主的首飾交給她大伯,並藏匿在將軍府,而這左言清則是向前禦史大夫進言她爹私藏叛黨之物,這二人說不定有什麽秘密。

    謝啟光也是如此認為,此前,他在查左言清時,就奇怪此人升遷過於順利。他在參與林旭之事後,又向前禦史大夫進言了幾個人,且這幾人經查都坐實了罪名。

    經過這幾個案件,左言清論功行賞,隻用五六年就坐上了現在的位置,可現下這個情況任起和他聯係,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隨後謝啟光又提到,周立元的人監視那個小院有一段時間了,每隔三天那婆子會出去采買一番,屆時院子隻剩一個婢女和一個孩子,如此探查起來方便一些。

    若是杜鵑肯冒險,那便帶她一起去,至少確定那孩子沒有認錯。最近的一日可選在後日。

    轉日,安陽去信給杜鵑,寫明相約時間,二人並沒有在富貴坊見麵,而是選在了一處酒樓,為了掩人耳目,她又特意換回男裝。

    杜鵑知曉此事後,沒有任何廢話,再危險她都要去看看。

    於是安陽告訴她明日寅時末換好便裝在富貴坊等著,會有人來接她出城。

    此時,太極殿內,陛下正同鎮國公並謝啟光周立元二人看著蜀地的輿圖。

    此前,朝廷的軍隊已打至成都府,若要再深入,勢必又是一場惡戰,單說蜀地地勢的凶險,皇帝也不敢輕易出兵。

    陛下正在思考是要主動出擊還是按兵不動,看著輿圖上的地勢,若是繼續向南,那到眉州便不能再進了,眉州以南地勢增高,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是考驗。

    但縱觀謝啟光這幾月以來的暗查,幕後之人應是在京城,若把目光放到京城,蜀地暫時按兵不動,那便轉攻為守,守住已打下的城池,接下來靜觀其變。

    正當陛下看得入神時,太子進入殿內。

    謝啟光與周立元對視一眼,隨即明白彼此心意。

    陛下看到太子進來,便隨口問了一句,蜀地局勢當如何看待。

    在太子看來,與其裹足不前,不如先發製人,他一向是個果斷的人,坐以待命不是他會幹的事,於是他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父皇,我們已攻下成都府,若是向南推進便可一舉拿下眉州、樂州等地,繼續向東南,可再攻入禹州。”

    然而皇帝看了輿圖,並沒有找到禹州這座城,於是出聲問道:“禹州在何處?”

    太子看了眼輿圖,立刻改口:“兒臣口誤,不是禹州,是宜州。”

    不過周立元心知肚明,自己在那幅假輿圖上,確實把宜州改為了禹州,且位置稍加偏移了些,此刻謝啟光和他心下都了然。

    隻是若真是玉娘盜走了假輿圖,那她與太子是如何相識的。

    此問題還不得而解,隨後又聽陛下說道:“如何攻下這幾座城池?”

    太子聽後便侃侃而談,如何增加兵力,如何加派軍械工具,如何選擇路線,如何確定順序,一切都顧及到,回答堪稱完美,連鎮國公這等久經沙場的老將聽後都忍不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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