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正鬧之間,忽聽得一聲吆喝:“宰相大人到!”那將軍一愣,隨即趕緊下馬,隻見街角之處轉出一頂轎子,四名轎夫健步如飛,片刻已到事發之地,此時周圍已圍了不少百姓,那將官喝道:“還不趕緊讓開?讓宰相大人進來?”眾百姓你推我擠,讓出一條路來。

  我心中好奇,也想看看當今一國宰相的風采,那頂轎子停在了當地,轎簾一掀,走出一人,我暗叫一聲:“不好!”忙拉著楊月躲入了人群之中,原來那宰相三捋長須,相貌清臒,正是兩年多不見的老友方孝儒,沒想到事隔經年,他居然成了一國宰相?真是沒有想到,此時他雖然認不出我來,但楊月隻是女扮男妝,相貌卻未改變,當年的“天賜公主”大名鼎鼎,卻未有幾人見過,而方孝儒卻是見過她之人。

  方孝儒威嚴如昔,隻見他剛一從轎內出來,那軍官趕緊上前,哈腰道:“禦林軍副將馬大強,拜見宰相大人!”說完叩下頭去,方孝儒一擺手道:“罷了,起來吧,這裏是怎麽回事?亂糟糟的。”馬大強道:“末將抓到一名北國奸細,正要將他帶走!”方孝儒道:“哦?北國奸細?在哪裏?帶過來。”

  那幾名兵丁也不要馬大強吩咐,將那“奸細”帶到方孝儒麵前,方孝儒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那人,那人“漱漱”發抖,不停地道:“大人,大人,我不是奸細,我真的不是奸細啊!”方孝儒看了一會,突然厲聲道:“馬大強!”那馬大強身子一抖,道:“大……大人,卑職在!”方孝儒道:“你何以認定此人是北國奸細?”馬大強道:“回大人,此人麵目陌生,語帶北音,鬼鬼崇崇混進城中,剛才還偷了那邊小店一個饅頭,我等追趕,他見勢不妙,竟然逃跑,依卑職之見,此人定是奸細無疑。”

  方孝儒冷笑道:“你僅僅憑口音和不認識,便判斷他是奸細?馬將軍,這未免太武斷了一點吧?”馬大強躬身道:“卑職隻是看他來路不正,皇上吩咐一定要嚴查北邊來的奸細,卑職不敢怠慢!”方孝儒冷笑道:‘皇上叫你查,卻沒叫你冤枉好人!”說完也不理會,徑直問那人道:“我問你,你從哪裏來?到應天來做什麽?”那人知道來了救星,忙道:“回大人的話,人小家在山東,因北平大軍南下,小人家中受戰亂之禍,一家老小全都死光了,小人無奈,隻得一路乞討南下,到了這應天城內,小人剛才實在餓得不行了,忍不住拿了路邊小店一個饅頭,誰知道饅頭店小二哥大聲呼叫,引來了這幾位軍爺,硬說小人是北方來的奸細,大人啊!小人真的不是奸細,請大人明查!”方孝儒點了點頭,踱起步來,不時打量地上那人,忽地停住,叫道:“馬大強!”馬大強應道:“卑職在,大人有何吩咐?”方孝儒道:“將此人放了!”

  此語一出,四周百姓“轟”地一聲,議論紛紛,那馬大強更是瞪大了雙眼,道:“大……大人,放……放了他??”方孝儒“哼”了一聲,道:“你冤枉人了,知不知道?”馬大強兀自不服,道:“請大人明示!”方孝儒道:“此人衣著破爛,滿身汙垢,你看他雙腳,因長期沒有鞋穿,已經瘡破流膿,如此之人,地地道道一個窮苦之人,你怎麽說他是奸細?”馬大強道:“萬一要是奸細扮成窮苦人家的模樣呢?”方孝儒笑道:“你看他的小腿,瘡疤痕跡,沒有十多年的磨難,斷不會有如此疤痕印跡,如若你是奸細,你扮個十幾年來我看看!”那馬大強這才服道:“大人真是神人,末將拜服!”

  地上那人叩首道:“謝大人,謝大人,小人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大人!”方孝儒笑道:“什麽做牛做馬,來人!”一名家人走上前來,方孝儒道:“給他紋銀十兩!”那人痛哭流涕,四周百姓議論紛紛,都說方孝儒英明,我輕聲對楊月笑道:“這下可稱了你的意吧?”楊月笑道:“方大哥真是風采照人,沒想到他現在是宰相啦!”我笑了笑,手一指那邊,示意繼續看戲。

  隻見方孝儒轉身對馬大強道:“馬副將,以後遇事要多觀察,不要冤枉了好人!”馬大強一抱拳,道:“謹尊宰相大人台命!”方孝儒一擺手,走入轎中,那四名轎夫抬起便走,馬大強向四周揮手道:“散了吧!都散了罷!”眾百姓紛紛散去,馬大強麵上無光,也便即離去。

  當街隻剩下那人和我們兩個,楊月走上前道:“這位大哥,你沒事吧?”那人抬頭一看,見是我們,道:“多謝兩位剛才仗義執言,小人感激不盡,要不是剛才那位大人,恐怕我是活不成了。“我笑了笑道:“兄台客氣了,就此告辭!“說完拉了楊月,轉身便行。

  走出數步,忽聽得身後那人道:“兩位請留步!”我愕然轉頭,問道:“兄台還有何事?”那人笑道:“剛才蒙兩位相助,在下無以為報,不如請兩位吃一頓,不知可否賞光?”我笑了笑,道:“就用尊駕手中這十兩銀子嗎?”那人道:“正是!”我回頭看了看楊月,隻見她笑道:“既然這樣,盛情難卻,反正我們也餓了,就去吃頓便宜飯吧!”

  那人大喜道:“小人徐福,不敢請教兩位高姓大名!”我笑道:“原來是徐兄,在下楊星,這是舍弟楊月!”徐福道:“原來是二位楊公子,走吧!去‘太白酒樓’!”我奇道:“你也知道‘太白酒樓’?”徐福笑道:“應天‘太白酒樓’天下聞名,來應天不去‘太白酒樓’,那是枉來應天城了。”

  我愈聽愈奇,聽此人談吐,哪裏像個鄉下苦漢子,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這一頓‘太白酒樓’吃下來,恐怕徐兄這十兩銀子已所剩無己?”徐福笑道:“千金散盡還複來,交朋友貴在知心,便是傾囊相授又有何妨?”我愈發不敢小視此人,莫非剛才的一幕都是他裝出來的?這徐福真是朱棣派來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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